河裏當然流的不是血。
我跟馬興文解釋，越南北部到處都是紅河支流，河裏有著大量的紅色沉澱物，水一流動，河水就和沉澱物混合在一起，變成了紅色。
至於我們來的時候，為什麼河水不是紅的。
那是因為越南冬季幹燥，基本不下雨，河水流得緩。
等夏天雨季的時候來看，會發現整條河都是紅的。
馬興文說：“原來大傻說的‘越南人杯子裏喝的是血’的真相，就是他們喝的是紅河水！”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因為我注意到，下河村裏喝的水源是地下水，水不紅。
所以我認為，你父親那個神秘的平房肯定是在不需要打井的地方，也就是河邊了。”
“後山河多，所以你才讓我找向導，帶著我們上山？”
“一部分原因吧。”
“哦？那其它原因是？”
“我還不是很確定，下次再說吧。”
我不回答馬興文的問題，是因為我的猜想實在是太大膽了。說出來，怕他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我們回到平房的前麵，進門看了裏麵的環境。
發現這裏的情況比前麵的房子更加糟糕。
不僅房屋塌了，牆壁破裂。
屋內的雜草都已經長得比我們胯部高了。
我們正猶豫著，要不要用金屬探測儀試一下的時候，庫塞向導先開口了，一頓嘰裏呱啦。
我問馬興文，他在說什麼。
馬興文說：“他說這裏以前是當地山林管理員住的地方，沒什麼東西的。”
我一聽，原來如此。
此時剛好天色已晚，我們就順路離開了大山。
就這樣，我們第一天的尋找並沒有結果。
當天晚上，我跟馬興文在越南街頭散步。
我們明天還得繼續上山嚐試，所以散步的範圍不會離下水村太遠。
一路上沒見到幾個人，路燈還有一些是不亮的。
走著走著，馬興文就說別再往前了，這裏是個小地方，到處都沒監控的，亂走不安全。
我們一路往回，路上我問他：“怎麼這裏人這麼少？”
“全都跑到越南南部打工去了。尤其是年輕人。”
“怪不得在這裏看到的人都是上了年紀的。女人就更少了，一個都沒看到。”
說到這裏，我又想起了伯父和父親那個故事，就問馬興文：“越南女人真的那麼牛嗎？一百多斤能挑兩百多斤的擔子在山間行走。”
他說自己也聽說過這些，不過自己離開越南的時候還小，不太確定當年傳說的真實性。
我問他：“那越南現在跟中國之間還有小路以及挑竹筐的嗎？”
“早就沒有了。
中國邊防現在嚴密得很。
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現在邊境附近的越南女人也變了，不再喜歡幹苦力活賺錢了。”
“那她們改幹什麼了？”
“改幹什麼？什麼最輕鬆，最賺錢，就幹什麼唄。”
“那什麼最輕鬆，最賺錢呢？”
“你在裝傻，什麼最輕鬆，最賺錢你會不知道？”
馬興文這麼一說，我才明白了。
他是在說賣身呢！
我問他：“那這些越南女人年紀大了怎麼辦？”
“拉妹子下海，幫人拉客，電信詐騙，為了吃飯，什麼都幹。
對了，還有騙婚。”
我一聽，十分好奇：“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馬興文皺著眉頭，搖著頭對我說：“唉，曉坤老弟啊。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
我雖然有錢，但是你也能看得出來，我長得醜。
我也找不到老婆。
前幾年，心存僥幸，托蛇頭（人販子）找了個越南妹當老婆。
結果剛結婚完沒多久，她跑了。
走的時候，那越南妹還在家裏搜了一遍，將值錢的東西，統統帶走了！
事後我去深入了解，發現像我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
所以我才對這些事情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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