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瑤師妹,你有什麼事嗎?”
男人看著攔在身前的薑瑤,語氣如往常一樣溫和。
他的身旁還跟著一位女修,正用警惕的目光瞪著薑瑤。
薑瑤心裏因他對自己的稱呼難受,下意識地揚起討好的笑容,“阿琢,我隻是想跟你單獨說些事情。”
沈琢還未回答,一旁的女修先開了口,“薑瑤,你懂不懂廉恥二字,你……”女修注意到沈琢的目光,禁了聲,但是瞧著薑瑤那一身素白的打扮,還是忍不住小聲嘲諷,“還學人家雲笙打扮,以為這樣就可以博取到沈師兄同情嗎,真不害臊……”
薑瑤手指蜷縮,讓自己不理會女修的嘲諷。
她隻在意沈琢的回答,可是,沈琢並沒有答應她。
不說話就是拒絕了。
現在他連單獨的時間都不肯給自己了嗎?
薑瑤難受的想哭。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綿軟地求著:“阿琢,我其實是想告訴你,那次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那麼做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也不要離開我。
俊美的男人嘴角的笑紋未變,聲音溫和,“既然知錯了,以後不要再做了,你是我的同門師妹,既然是同門,何來討厭之說。”
明明是很溫柔的話,卻如同利刃一樣將薑瑤的胸膛刨開。
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以前隻要她用這樣的語氣求饒,他就會笑著妥協,絕不會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
而且,而且,他們明明不隻是同門師兄妹啊。
薑瑤艱難的擠出一抹笑,掏出一枚玉瓶捧在掌心遞給他,“這是玉清丸,是我給雲笙師妹的賠禮,你幫我給她吧。”
“不用,雲笙的傷已經無礙,這玉清丸你留著吧。”沈琢目光從那玉瓶上掃過。
“……”
薑瑤口中泛起濃濃的苦澀,猶如咬著黃連一般。
明明他依舊是溫柔的,但是他們之間卻隔了九重天,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縮短距離。
一旁看戲的女修露出暢快的笑容,忍不住地嘲諷:“嘖嘖,你不會以為雲笙缺你這瓶丹藥吧,不過是玉清丸,巴巴當寶貝送來,也不嫌磕磣。”
薑瑤目光黯淡下去,是啊,隻是普普通通的玉清丸,身為內門弟子的沈琢怎麼會沒有更好的丹藥給雲笙呢?
“玉清丸對於築基期以下是不可多得的丹藥,丁輕舞師妹若是看不上,可將它讓給其他同門。”
沈琢溫和的訓誡讓丁輕舞閉上了嘴巴,卻也讓薑瑤眼眸亮了起來。
然而下一刻,沈琢的目光卻把她打回了原形。
那目光在看著她的時候,像是在尋常花草,看似溫柔實則並未將眼前的一切放進眼裏。
而他剛才的訓誡,並非在幫她說話,不過是因為不讚同丁輕舞對丹藥的輕視。
薑瑤在這樣的目光中徹底絕望了。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他變了。
薑瑤動了動唇,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眼睛漲疼鼻腔酸澀,可還牢牢記得他不喜歡看人落淚。
然而她的可憐卻沒有讓沈琢動容,他抬眼望了下天色,溫和地說:“若無事,我先回內門了,兩位師妹再見。”
“……再……”
一個“見”字含在口中無法說出。
她很清楚此次之後,他們再也不能相見了。
她已經入魔了,哪裏還能再待在玉泉宗。
薑瑤望著男人修長挺拔的背影,心如刀絞,整個人都被扯碎了。
痛到極致時眼前黑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