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道無常似有常(1 / 3)

楊承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夫人正要臨盆。此時穩婆在裏間為他夫人接生,他在外屋坐立不,焦急等待。

突聽得咚咚幾聲,似有人敲門。他起身開門查看,來人是一和尚。

來人道:生了嗎?

楊承恩將來人讓進屋內,說道:你看我這記性,本該去請你,到把這事給忘了。

來人道:不緊,我閑得緊,記得楚,自然就來了。

兩人正說著話,突屋外一片明亮。稍傾覺得異香滿屋,此時本是夜,寅時快過,屋外漆黑一片,屋內燭孱弱。正納悶間,突然聽見嬰兒啼哭聲起。

二人顧不得這紅和香味之事,楊承恩大道:生了,生了。

說哈哈大笑。顯然是初為人父,喜悅之情難以自抑。

來人也笑道:恭喜二弟喜得麒麟之子。

楊承恩道:承兄長吉言。

稍傾功夫,屋內異香漸漸散去。穩婆從內屋裏出來,樂嗬嗬地對楊承恩道:恭喜相公,賀喜相公,夫人生了個公子,母子平。

楊承恩拱手還禮,說道:勞煩婆婆,得母子平。

穩婆道:恕老婆子多嘴,我接生的孩子少說也有幾十個,日也是開了眼,令公子一出娘胎,這屋裏就現了異香。依老婆子之見,令公子將來必定是人上之人,高貴得緊。

楊承恩笑道:婆婆金口,此子將來若有出息,當念得婆婆的好。說趕緊拿了一些碎銀子遞給穩婆。穩婆連連稱謝,又說了一堆恭維的話。

待送走穩婆後,楊承恩來到裏屋,他見夫人平躺在床上,頭上包著一方帕子,額頭上幾縷頭發濕透,孩子已由穩婆洗後包好,睡在身邊。

楊承恩道:辛苦夫人。說將手在他夫人頭上輕輕撫慰。

楊夫人顯然是精疲力盡,虛弱地笑了笑。

楊承恩俯身細看孩子,按說剛出娘胎的孩子臉上皮膚大都鄒鄒巴巴的,但此子卻是滿麵紅潤,肌膚粉嫩,甚是可愛。

楊承恩道:夫人將息著,智雲大師尚在外屋,我把孩子抱去給他看看。

原來剛來的和尚法號智雲。

楊承恩將孩子抱到外屋,智雲和尚趕忙起身,看了看這繈褓中的孩子,說道:想給孩子個麼?

楊承恩歎道:倒是想了好幾個,本想用姓,又怕誤了他,好生為難。

智雲和尚道:我有一,不知你以為可否?

楊承恩喜道:兄長既然想好了,自然是好。

智雲和尚道:你我兄弟二人從小沒了爹娘。這麼多年也不曾尋得二老息之地。我盧氏一門,眼目下是有了繼承香火之人。希望他一生能不在流離,然立,就他盧如何?

楊承恩口中念了幾遍,笑道,如此甚好,就他盧吧。

原來這楊承恩本姓盧天行,智雲和尚俗家姓盧,遠行。二人本是孿生兄弟,盧氏兄弟的父親盧忠義本為朝太子楊勇貼身護衛,二人幼年父母雙亡,幸得華山二聖養並授武功。

華山二聖本是隱居江湖的兩位奇人,劍聖李慕白劍法卓絕,獨垂,刀聖楊萬裏人刀合一,稱雄中原武。二人曾相約華山比試武功,大戰三天三夜,勝負難分。後來惺惺相惜,雙雙隱居華山,專如何破解對方武功。有新招,二人及時切磋,均難勝對方。如此過得五年,二人突發奇想,相約各自授一個徒弟,讓徒弟接著比試,一決高下。

仁壽四年(604),二人來到長,本想著去偷兩個孩童,帶山中撫養。恰逢朝文帝駕崩,楊廣假傳聖旨,發動兵變,斬殺太子楊勇及部眾八餘人。

二人剛好潛在盧府中,見盧忠義夫婦及仆從亂兵所殺。隻留下一對孿生兄弟,將二子救出,帶山中。

盧遠行拜刀聖楊萬裏為師,劍聖李慕白盧天行為徒,二子彼時年方三歲,盧遠行出生,是兄長,正是練功習武的好年紀。

楊萬裏自創這一門刀法,追魂刀法,總三十招,招又有式,刀法催動時,度極快,堪比疾風,招式變幻莫測。

李慕白這門劍法奪命劍,總十四招,招八式,劍法施展時,如疾風驟雨,劍氣高漲,米開外,尤可截斷碗口大的樹幹。

二聖本在華山蓮峰翠雲洞內隱居。這翠雲洞間極大,兄弟二人在這洞中冬練三,夏練三伏。到年末,二聖讓二子比試武功,兄弟二人盡然也是不分勝負,年年如此。

如此過得十二年,二子漸漸長大。二聖各自將畢生武學均分傳授兩人。盧遠行將一套刀法練得爐火純青,盧天行的劍法也是登峰極。

這年終,又到比武之時,兄弟二人各自施展所學,大戰一天一夜,仍是勝負難分。

第二日,李慕白對楊萬裏道:你我徒弟如我二人一,難分勝負,不如你我將內力傳給二人,他們比試內力。

楊萬裏道:我也有此意。

二聖來兄弟二人,盤膝坐,將各自內力導入他兄弟二人體內。

兄弟二人分了師父的內力,立時武功大進。

之前二人比試,純粹是刀劍招法的比拚,誰的招式精妙,度夠快,誰有機會勝出,此時內力加,自是不同。

二人你來我往,上下翻飛,左右騰挪,直的塵土飛濺,圍草木紛飛。

二聖盤坐場邊,見各自的徒弟均武功大成,也頗是欣慰。

兄弟二人又了一夜,仍是勝負難分。

見師父久未言語,二人停下比試,去看二聖。

此時二聖早已氣絕。

原來二聖本就年事已高,將內力導給他兄弟後,盡燈枯,氣衰而亡。

二人埋葬了師父,離開翠雲洞,聯袂闖蕩江湖。

他兄弟二人二聖導多年,平常也未見生人,自幼心地純良。一入江湖四處行俠仗義,殺富濟貧。曾上幽州截殺關東雙煞,出鄯州懲塞外鷹王,在襄州大戰瀟湘劍神,蕩平揚州鬼。

盧天行麵相雅,肌膚雪白,喜著白衣,善用劍,人稱追魂劍。盧遠行皮膚黝黑,常穿黑袍,使一口鬼頭刀,人稱奪命刀。

二人闖蕩江湖幾年間,總是神出鬼沒,懲惡揚善。又因二人身高相,身材長相相若,所以江湖上人送外號黑白無常。

成後,兄弟二人太子李建成招入府中了護衛。玄武門兵變時,他二人恰好未與太子同行,幸免遇難。後得知太子殺,二人趕在太子府圍之前,帶著李建成不滿5歲的兒子和14歲的女兒逃出太子府,一路行,途中子不幸病逝,隻留下公主。這年多來,三人換姓,流落江湖,就是為了躲避秦王的追查。

有一年,三人行至蘄州黃梅時,路遇一法號弘忍的僧人向他們化緣,盧遠行見他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給了僧人二兩紋銀。後來三人在黃梅秦王派出的四殺手追上,一場大戰,二人雖將殺手擊斃。但盧遠行身重傷,盧天行傷勢稍輕,二人拚著性命,帶著公主往山裏躲藏。好在蒼天憐憫,在荒山中找到一間寺廟落腳。

這寺中雖然無人,但鍋碗瓢勺,米鹽茶,樣樣俱全。顯然平常是有僧人居住。三人也顧不得那麼多,在這寺中暫住了下來。盧天行傷勢較輕,恢也快,日去些野雞野兔當食物。公主跟隨他二人流落江湖多年,砍柴生火,淘米飯,慢慢也全都學會了。

三人在這寺中療養了十來日,盧遠行傷勢漸好。

這日風雲淡,天氣爽,三人正在院中閑聊,議著接下來該往何處去時,突然見一和尚進得寺來。

那和尚見他三人,是一驚,隨下戒備,單掌了個稽首,說道:阿彌陀佛,原來是施主,是有緣了。

盧遠行仔細看時,原來是十多天前向他化過緣的弘忍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