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早晨七點。國家隊訓練基地。

雪微穿著冬季衝鋒衣在跑道盡頭氣喘籲籲地蹲下,仰頭接過身邊男人遞來的水——白開水,還是滾熱的,加了一些鹽,存在保溫杯裏。

他急著喝,又怕燙,喝得斷斷續續。

他嘀咕說:“我要喝純淨水。”

聞蠻早比他跑完五分鍾,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雪微喝水,他就在旁邊替他擦汗,溫聲哄:“忍一忍,運動久了就習慣了,上次你直接喝了許多冷水,是不是胃疼了很久?習慣慢慢改,身體很快就好了。”

雪微說:“我知道。我覺得我身體已經比以前好了。”

證據是他這個冬天沒怎麼感冒。

之前的世錦賽後緊跟著就是世冠賽春季賽,因為賽程太緊,雪微老是不鍛煉身體,精力消耗又太大,終於在隊內體檢時亮了紅燈,差點被聞蠻押去住院做手術。

不過自從世錦賽冠軍之後,國家隊伍和賽訓組織也擴充了許多,an負責了大部分的閑雜瑣事,他們主要忙的隻剩下s特訓隊訓練——在春季賽結束之後,特訓隊會正式轉為國家三隊,成員不變,隊長是雪微,副隊聞蠻,隊內自治——也是整個國家隊裏唯一一支訓練自治的隊伍。

聞蠻和雪微的壓力,基本上也小了很多,除了日常訓練外,剩下要做的基本上隻是研討戰術、針對個人開發新打法,風雷和小胖也在迅速跟上思路,尤其是風雷,已經可以在必要時刻替代雪微進行臨場的指揮。

在這種情況下,將近元旦假期時,聞蠻給他申請了病假,加上本身國家隊的年假,湊在一塊兒了,準備一起休息一段時間,主要是督促雪微看病和休養。

醫生給雪微看過,提出的治療方案仍然是當年的那兩種:手術,或者鍛煉身體。

手術風險很高,引入時間比較長,比起雪微每年要打的免疫針,是一種免疫植入手段,倒是可以一勞永逸,就是怕副反應。

雪微本來想省事,打算替自己選第一種,聞蠻拒絕掉了。

他用幾分鍾時間就說服了雪微:“這是大病但不是重病,可以保守治療的時候就不要冒副作用的風險了。”

雪微則習慣性地說:“我沒有自製力。鍛煉不起來。而且他們要回訪……”

他仍然記得當年他的父母選了第一種,因為第二種需要陪伴、跟蹤觀察,需要大量的病人反饋,他們沒這個時間。他本來也沒想起來這一茬,隻是被問道時,習慣的排除了這一種方法。

聞蠻說:“這沒什麼問題,我盯著你。副作用反應比運動更難受。”

雪微思考過後,認同了他的說法。他本來對運動治療這件事沒報什麼希望,不過聞蠻倒是在這件事上玩出了花。

擔心他枯燥無聊,就帶他遊泳、攀岩、滑雪;每天早上拎著他起來跑步,跑完步就能答應雪微開車去某某地買某某非常想吃的早餐——聞蠻會開車這件事,在雪微這裏十分吃香。

今天是放假前的最後一天了。雪微跟聞蠻回到房間,用熱毛巾擦了汗,隨後換了衣服,準備前往訓練室。

“我衣服呢?”雪微脫了大半才發現換洗衣物不見了,聞蠻頭也不抬,在整理行李:“暖氣架上,怕你冷,出門前給你挪到那烤烤了。”

“機智。”雪微表揚了一下他,迅速摸到暖呼呼的衣服,開始往身上套,聞蠻確認完行李無誤,稍一抬眼,就望見少年纖細的脖頸和大片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