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慶還在繼續。
距左相府三條大街的一個陰暗的拐角處,卻聚集著一群黑衣人,似乎他們將要為這個新年慶來點餘興節目。
突然,從西部城區傳來一陣類似燃放大型禮花的巨響。
“大人,是時候行動了!”一名黑衣人恭敬的向頭領說到。
沒有立刻回答屬下,這名頭領仿佛思考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好,一切照原計劃行動。記住,決不準暴露身份!不準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一旦你們失敗被活捉,必須自我了斷!”
“是!”一群黑衣人迅速分散成幾隊,四散分開消失在黑暗中。其中,那名頭領帶著六名手下,飛速奔向左相府。
此刻的左相府,熱鬧非凡。因為芬裏爾夫婦從未對仆人表示出任何的偏見,而是平等的將他們視為家人。因此,在新年慶裏,左相府中不像其他貴族家中嚴肅拘謹,沉悶壓抑。
左相府大門:兩名守衛正偷偷的向門內張望,那仿佛小偷似的眼神,讓某些過往的胸懷正義的路人有報警的衝動。幸好他們身上左相警衛的服飾才讓他倆避免了這一尷尬的誤會。
“我說大哥,咱們怎麼這麼倒黴?新年慶偏偏輪到咱倆站崗?”
“你還說!要不是你最後擲出個幺點,咱倆還會在這裏和西北風?阿嚏~~~!”
“大哥,這不能怪我!最後我扔色子的時候,幺麻子擋了我的手臂一下!所以……”
“你怎麼不早說?這是使詐!使詐,懂不懂?”見小弟搖搖頭,大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咋這麼老實?使詐,就是………算了,一會兒一定要找幺麻子算帳!對了,一會兒你那份紅包就大哥幫你保管了,看你那老實樣,大哥實在不放心。”
“喂,你聽見沒?”大哥見小弟沒回話,一邊氣惱今天小弟怎麼這麼不乖,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邊將目光從門內收回,想以傳說中的“殺人的目光”教育一下小弟。不過,當他回過頭的時候,看見的卻是小弟一臉惶恐的樣子,正對著來人慌不迭的行禮。
大哥順著一看,倒抽一口冷氣,趕緊整整衣裳,鞠躬敬禮。
“恭迎右相大人!”望著慈祥和藹的右相大人,大哥戰戰兢兢,“望大人不要告訴主人剛才的事!”“哦!不用那麼拘謹!新年慶嘛!更何況你們的老爺是出了名的平易近人,不會在意的!”
“卑職謝………謝過右相大人!卑職這就為右相大人通報!”
“不用了!”大哥正暗自詫異,卻見右相大人仍是一臉笑容,緊接著,卻看見小弟身後黑影一閃從背後插入一把尖刀直透胸口。大哥頓感不妙,正想大喊警戒,卻怎麼也叫不出口,胸口卻傳來一陣陣痛,低頭一看,黑色的刀尖正透過自己的胸口滴著鮮血,然後,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人,我們不是來刺殺的嗎?為何大人還要暴露身份?”瞪了手下一眼,右相沒有回答屬下的問題,“周圍還有人目擊我們的存在嗎?”
“回大人,都處理幹淨,沒有了。”
“好!把這兩具屍體處理下,你們兩個留在外麵,防止有活口逃出來,其他人跟我來,去給左相大人送份大禮!”
芬裏爾與妻子正和仆人分著新年蛋糕。突然,眼尖的芬裏爾卻看見從方向走來的右相大人以及身後四個黑衣人。雖然有些奇怪,但芬裏爾還是趕緊迎了上去。
“費爾南老兄,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瞧瞧!怎麼守衛也不通報一聲?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您見諒了!”說著,芬裏爾友善的伸出雙手給了費爾南一個熱情的擁抱。然而,出乎左相大人意料的是,右相大人臉上卻沒有應該有的笑容,反而是一臉的愁容,一臉的悲傷。
“怎麼了?費爾南?”
“芬裏爾,我………我有個壞消息不得不告訴你。”費爾南此時一臉的悲痛,眼角甚至還能看到少許淚水。芬裏爾不禁心一沉。
“出了什麼事?費爾南?”芬裏爾夫人也看到了這邊的異常情況,緩緩走來詢問。
看了芬裏爾夫人一眼,費爾南終於艱難的將這個消息說了出來:“芬裏爾,你的兒子………剛剛被證實,在香榭裏大街被魔族偷襲………並殘忍殺害!”
“什麼?”芬裏爾夫婦兩人大驚失色,梅爾塞苔絲更是站立不穩,幾乎跌坐在地上,好在身邊侍女反應及時,扶住了她。芬裏爾此時頭暈目眩,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費爾南,你說………說的是真的嗎?”芬裏爾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我們趕到的時候,雷諾侄子還有一絲氣。可雖經我們全力搶救,卻仍然沒能將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不,不,這不可能的,他怎麼會………”梅爾塞苔絲經不住這樣的打擊,昏厥了過去。
不一會兒,整個左相府的人都知道了這一不幸的消息,眾人都聚到大廳安慰祈禱祝福著這對不幸的夫婦,苦難的主人。
看到人聚得差不多了,費爾南向屬下遞了一個眼神,然後,緩緩的走到芬裏爾身前,“芬裏爾,侄子臨終前,讓我給你帶個話。”
“什麼?”喪子之痛讓芬裏爾有些神誌不清。
“那就是!他在地獄等你!”話音剛落,費爾南猛得掏出了一把黃金匕首,狠狠地紮進了芬裏爾的胸膛,刀柄直沒胸口,刀尖穿過了椅子的靠背。
“你!………”芬裏爾萬沒想到好友費爾南會狠狠的向他刺一刀,話亦來不及說,就這麼西去了,兩眼死不瞑目。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在場的仆人侍衛們,右相大人刺殺了左相?!沒等他們有所反應,右相手下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一個魔法師使出了早已準備的冰係魔法“冰環術”;兩個刺客一個劍士,像狼入羊群一樣撲向周圍被魔法師冰係魔法偷襲喪失反抗力的人們,他們手中的匕首和劍,就像割麥子的鐮刀一樣,不停的揮舞著,不停的收割著生命。
不一會兒,原本富麗堂皇的大廳就全變了樣,已然一座人間地獄,血流成河。
此時的左相家隻剩下抱著丈夫屍體瑟瑟發抖的梅爾塞苔絲,她驚恐的看著右相。
“費爾南,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啊!”梅爾塞苔絲哭泣著,聲音中的恐懼掩蓋不了心中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