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孚起身來到舒玉床前,她的臉色還很蒼白。
“陛下,丞相求見。”
“他不是回去了麼?”容孚走到門外
“奴才不知,丞相大人隻說是要事。”
容孚皺眉,然後叫來茵茵囑咐她照顧好舒玉,然後回了朝陽殿。
朝陽殿內
“丞相還有何事?”容孚問
陶翰讓身邊人退下,走近他,低聲說:“老臣看瑜妃娘娘中的毒……是白羽族吧。”
容孚抬眸
“老臣覺得,多半是白羽族族長搞的鬼。他們對當年的事情還懷恨在心。”陶翰道
容孚指尖摩挲著桌麵,不言語
“老臣鬥膽猜測,瑜妃娘娘中毒時,陛下也在附近或就在身邊?”陶翰看著他
容孚閉眼沉思
陶翰又說:“白羽族族人奸詐可恨,當年先帝未能滅族隻是因為經驗不足,而如今我們有了經驗,定能一舉拿下他們,鏟除禍患!”
容孚猛地睜眼,手指敲打著桌麵,沉聲道:“丞相多慮了,回去吧。”
陶翰看了他許久才走
容孚突然想到,先帝為何突然要與白羽族開戰?若是將白羽族收入麾下,就如虎添翼,百利而無一害啊!
陶翰為何突然對他說這些話,他如何得知舒玉中的毒是白羽族下的。這些疑惑在他腦子裏散也散不去。陶翰年紀有些大了,是先帝最信任的人,當年有沒有他一份呢?
容孚越想越煩躁,是該與白羽族宣戰還是和他們和平共處,他是不想再起戰爭的。
舒玉醒了,她派人告訴容孚,叫他不要過去了,還特別囑咐他好好休息。
晚上,舒玉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她站在一條線上,一邊是鳥語花香,百姓安康的和平世間,一邊卻是血流成河,白骨遍地的地獄人間。兩邊都拉著她,最後她被活活地撕裂,化作飛煙。
舒玉猛地驚醒,卻碰巧撞上了雪洲。
雪洲正用匕首劃開未痊愈的掌心,血一滴滴地滴在她的唇上。
她猛地推開他,雙目瞪圓,一臉懵。
雪洲發現自己的血有點用,便潛進來想用血幫她緩解疼痛。沒想到她突然醒了,還看到他這副模樣。
他慌張地把滴著血的手藏在身後,躲避著她的目光。
“雪洲,這是怎麼回事?”舒玉沉聲道
雪洲想來想去也編不出理由
“你還說你不是白羽族族長!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雪洲抬眼看她:“我是在救你。我救你,你就能活下去。”
舒玉愣住,許久才冒出一句話:“為……為什麼?”
雪洲抬起那隻沒有沾血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柔聲道:“你能開心地活著我就很開心。”
他突然感覺到水滴滴在他手上,抬眼看看到那是舒玉的眼淚。
“雪洲,我不知道你到皇宮來有什麼目的,但我求你,你走好不好?不要傷害任何人。”舒玉手撐著身體,竟給他跪下
他滴著血的手緊了緊:“你怕我會傷害容孚?!”
舒玉弓著身子微微顫抖
雪洲將匕首丟掉,轉身離去
舒玉倒在床上,淚水打濕了被褥。雪洲的心意她怎會不知,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是她把雪洲帶進宮,給了他傷害容孚的機會。
月光穿透窗戶,照得地上的血很是瘮人。舒玉扯壞了一件衣服將血跡擦幹淨,又將匕首藏在壞衣服裏。不能丟到別處去,她隻好把它塞進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