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一百八十公裏。山澗邊的水泥大道漸漸入山,一座古村的全貌映入眼簾,一座座房子,山穀中不時灑落著微雨,山腰上淡淡的雲霧散開,旁邊地裏種有莊稼。空氣清新,原始古樸的民房青山綠水之間。莊隱兩天都沒睡覺,他已經精疲力盡,就連最基本的事情都要集中全力。他穿過一條無人的幽深小路,莊隱來到一座破敗的宅院門前,麵前是扇油漆斑駁的虛掩木門,推門進去,空曠的院落裏長滿了荒草,幾株老樹掩映著一座破舊的房屋。
莊隱穿過雜草叢生的院子,來到屋門前,門被鎖住了,透過門縫往裏望去,房屋裏幾隻老鼠從地上跑過。他要強行把這扇門打開才行。即便如此,做這個想法前他還是猶豫了,他現在力氣不足,萬一房子裏頭的人反抗他可能沒力應付。天開始下雨,他抬頭看了看夜空,一時有些恍惚,他想起自己身在何處意見來此目的時,他臉上已經滿是雨水。他舔了舔嘴上的雨水,意識到如果他再補進去,可能會錯失追蹤事情的時機。
他開始全神貫注的用銅絲開鎖,他技術很好,鎖已經有些鬆動,但門依然緊閉,他又接著用銅絲扭了一會,聽到鎖裏頭哢哢的聲音,有了,再這個聲音的鼓舞下,他定神最後用銅絲一挑,鎖打開了。他推開門,站在入口,再黑暗中摸索,房間裏堆放了一些大麥和農用工具。他在房屋角落的地上,看到用粗麻袋裝著幾袋東西,他過去挑開其中一個麻袋口,一具屍體蜷縮著身體,裹在一層薄薄的絲繭裏,閉著眼睛,雙臂抱在胸前,是一具剛剛下藥的人蛹。
狼人野從裏屋的門縫裏看到外屋的門被打開了,門在風中嘎吱嘎吱作響,雨水被飄落進來。他轉過身來,取出一把長鐵叉,為了不發出聲響,他沒有穿鞋,脫掉外套,輕輕走了出去。
屋外霏霏細雨,地麵上的泥土被風卷起吹入進來,朝屋角那幾代麻布袋吹去,闖入者莊隱還蹲在地上研究麻布袋裏麵的東西。狼人野抬起長鐵叉,放輕腳步,走進外屋。他看到門鎖是被擰開的,不是被砸毀弄壞的,門也是被推開而不是踢開,闖入者不是一個粗人。他認真的朝闖入者看去,湊著陰冷微弱的月光,他隱約看到闖入者的輪廓,他正認真的翻看麻布袋裏麵的人蛹。他想著先下手為強,他走近那處牆角,操起手裏的長鐵叉,走到闖入者後背,抬起叉尖,準備刺到這人的背部。
莊隱豎起耳朵聽,他早就感覺到後背有人進來了,距離自己背部不到半米的地方,出現了一雙沒有穿鞋的腳正輕輕走近他,他翻過身來,抬頭看著這個逼迫在眼前的黑色身影。
“是你!”野人狼叉子的叉尖正對著他的後背,在微微抖動。一時兩人誰也沒有先下手,他們的目光在兩人麵前形成一道刀光,殺氣逼人。他們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野人狼開始害怕莊隱此刻的反應。閃電之間,莊隱一把奪取長鐵叉的叉柄,野人狼還沒來得及任何躲閃,小腿被一股很快的力量所擊中,長鐵叉一鬆手,野人狼跪倒在地上。
“雨田在哪裏?”
野人狼坐了起來,他被突如其來的莊隱嚇到,他渾身不自在,他被莊隱跟蹤過來了,這麼長的路途,他居然沒有發現。野人狼聲音沙啞:“我知道,你早就發現我的事情了,你要救雨田,你帶著他走,這樣你們都會置於危險的境地,到時候你們就要後悔,來求我。”
莊隱搖了搖頭:“我當時正船上可以救他,我不救,自有我的道理。”
野人狼凝視著屋外漆黑一片的荒野爛地,他現在沒法離開,他也怕自己活不下去。當然,他忌諱的不止莊隱,這地方還有別的可怕的東西。他需要一個避難的地方,更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夥伴。既然莊隱不請自來,何不就跟他搭檔。
“這裏有那些詭異的東西,你我獨自一人都不行,跟我搭夥,換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的。”野人狼試探的問。
“作為交換條件,你現在交出雨田。我就是你的搭檔。”
“他已經不是雨田了,他吃了不死藥,而且永遠都變不回來。聽我說,忘記這裏的一切,忘記你曾記來到過這裏,忘掉雨田這個人。我們隻需要活著走出去,能活回我們原來的生活就萬幸了。你要跟我搭夥,我同樣也會這麼做。我向你保證,天一亮我們就走,等走出一片地方,繼續你的生活。你放心,我以後也不會再去找你。”野人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