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夕輝眷戀的止隱山間,有一縷悠悠白煙被染得火紅,冉冉升起著。
順著炊煙往下望去,是一間簡陋獨立的小廚房,零零散散的擺著一些木頭做的鍋碗瓢盆。
火炕前蹲著一位身著灰色粗衣的少女,她散亂著參差不齊的黑短發,額前的碎發好像是被手拂過,七零八亂的。
頭重尾細的眉毛,把細長的雙眼壓低,尖刺般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烏黑的眼珠。拿著扇子的手正在暴躁對著火口扇火,扇起的烈火就如同少女的心情。
她薄薄的小嘴裏還念叨著。
“狗師父,你就壓榨我吧,雖然我輸了,等會輸的不知道是誰!”
哈的一聲,少女奮力往火口一扇,火滅了。
她起身就伸手把鍋端起,也不怕燙,就往屋裏走去了。
屋門裏放著一塊如桌子大的敦實木頭,邊緣被修飾過,這是桌子。桌子左右各有一隻木頭凳子在側。桌子再裏麵有一張看起來是經過加工修飾的躺椅,跟木頭桌子木頭凳子全然不同。
屋裏除了這四樣,其餘也沒什麼。往左看有一間房,房門閉著。往右看也有一間房,但房門是敞開的。
少女走到凳子那,把鍋慢慢放到桌子上,但是又故意用鍋製造聲響。
她對著右邊的房門壓聲慢慢的喊。
“吃-飯-啦——!”
本就敞開的房門,緩緩走出一位少年,看起來比少女高出兩個頭。他閉眼打著哈欠,嘴張的格外大,露出兩隻小小尖牙。及腰的殷色長發,尾端用小節辮子束好,頭頂了些許散亂的碎發,但也不影響感官,被陽光照到的部分格外的紅豔。
他一直閉眼打哈欠走到桌前,然後慵懶的抬起眼皮。是一雙圓溜溜又明亮的大眼睛,長長垂下的睫毛掩著黝黑眼珠。他先是看了少女,後垂下瞄了瞄桌上的鍋裏的食物。
然後抬眸看向少女,此時彎彎的眉毛也隨著情緒壓下了些許。
“你又做什麼東西啊,聞著就不想吃。”說著就已經仰躺在躺椅上。
“你這條蛇最愛吃的兔兔啊~”
少女蔑視著躺椅下的師父,剛好對上師父抬起思緒萬千的雙眼看著她。
師父嘖的一聲把頭轉向桌子,隨後歎口氣,眉毛鬆動了些。
“算了,“還是”你吃吧。”
師父語氣中不快透露著些許無奈。
少女仿佛得到意想的結果哼的一聲回到。
“好咧,就等著你說這句話。”
說完少女就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唯一一雙的筷子,捧著鍋就要開吃。
“平常也沒見你等我吃。”
少女聽到這句話扭頭剛想回話,師父就已經背對她了。於是輕笑著把頭扭回。
側躺的師父,瞬間就氣鼓鼓的癟起嘴。
可惡,什麼蛇蛇,你自己還不是條蛇。還總是做這些東西,明知道今天我不吃葷的。算準了時間做,也不想想是因為誰!可惡的予雌!好想去找他們兩說說予雌都這樣了還是這麼可惡,然後再一起怎麼把他這樣那樣,然後再這樣那樣……可是我又不能……
他想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又想道。
這哪裏是風水輪流轉啊……
背後的予雌捧著鍋吃著肉,臉上還溢著得意的笑容。
不看也知道,師父肯定在那哀怨我。贏了我又怎樣,就記著你今天不吃葷。還是我自己煮自己吃,不虧。
予雌也在心裏想著。
師父癟著嘴從鼻腔重重悶出一聲,閉上了圓圓委屈的雙眼。
算了,反正我吃不吃也無所謂。而且她好像……
夜色暗下來,予雌早已經把晚餐吃光,剛把鍋筷刷完,便悠哉悠哉的走回屋。
走到桌邊看見師父還在躺著,一動不動。
狗師父幹啥呢,以前沒見過在那躺這麼久的。
予雌自顧自的想著。然後向師父走去,附身付到師父耳邊輕聲問。
“師父,你餓死了嘛?”
“還沒呢。”
師父立刻就睜開眼回答。
“嘢!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