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就道:“我母親叫我來,總是希望能得一個結果的。你們果然無法了麼?”
賈璉聽了,就歎:“果然無法。我們現在俱是無官職的平頭百姓。況我也無心仕途了,如今隻一心經商。既不在那官場,如何能認識那官場裏的人?”
薛蟠聽了,還是道:“可你們到底骨架子大,且內囊又不空。好歹去求求北靜王爺,不就完事了?”
賈璉聽了,雖就歎了一歎,因對了薛蟠道:“你不知。如今這雨村一事,皇上是下決心要立典型的。朝中的大臣,誰都不敢保。如今連忠順王的閉口的,更是無旁人替他出頭了!”
那薛蟠聽了,就歎:“那賈雨村生死怎樣,我是不管的。好歹隻求讓我妹妹不進那教坊司。她到底就要生養了。”
那寶玉聽了,更是歎息:“就是這樣煩難。如她隻是那雨村的家仆還好辦些。偏她是側室,且還懷了那雨村的孩子。這叫官府裏的人如何能放過?”
那薛蟠聽了,心裏更是苦惱。因就問賈璉寶玉:“如此說來,我妹妹是無人可救了麼?”
寶玉聽了,想了一想,方與他道:“林妹妹是先太後的幹女兒。她那裏有太後授予的令牌。想來,這園子裏的人,也隻有她頂一些用場。”
那薛蟠聽了,果然就道:“好。我這就去瀟湘館找林姑娘。”這說著,果然就起身去了那瀟湘館。那賈璉見他走了,方對了寶玉道:“你也真粗心了。你這樣說,豈不是為難了林妹妹?畢竟,那寶釵曾意圖謀害過林妹妹的命!”
寶玉聽了,就歎:“我知道。隻是我見那薛蟠也可憐。因他這個人,和他妹妹不一樣,卻是個憨厚重情的。”賈璉聽了,還是搖頭道:“也罷。就算你不提醒,想必他還是要去找林妹妹去。”
彼時那黛玉正在瀟湘館的廊子下,聽那子興一句句地回話。黛玉聽了,果然心裏詫異,因對了湘雲道:“雲兒,這樣的事,你信麼?”
湘雲聽了,就笑:“林姐姐,我是半信半疑的。”
那冷子興就又回:“林姑娘,雲姑娘,我說的句句是真。不但那嬌杏未曾嫁與了那賈雨村,就連那香菱也從未出過姑蘇半步!”
黛玉聽了,就歎:“你的話,我是信的。我隻是奇怪,究竟是誰,能有這樣大的法力,能讓時光倒轉,將一切回到了從前?”這樣一說,心裏忽就想起那跛足道人。
湘雲聽了黛玉的話,更是詫異,因道:“林姐姐,你的意思是——”
黛玉就道:“我是說,因她們大抵是那無辜之人,所以上天不忍奪取他們的性命。因此,著了高人過來,施了法術,將他們一幹地挪移開了。”
那冷子興聽了,想了一想,遂連連點頭道:“姑娘說的是。這樣一說,我立刻就懂了!”
黛玉聽了,遂歎:“也罷。既嬌杏無憂,我也就作罷。”因就叫冷子興先退下。待他走後,黛玉方對了湘雲道:“果然香菱那丫頭回了家麼?我倒真想去看上一看。”
湘雲聽了,就笑:“聽他說的那樣仔細,大概就是找到家了。如此,她便不是無根的浮萍了,那果然好。”
二人正說著,就聽紫鵑過來回道:“姑娘,那薛大爺來了。說是要見姑娘。”
黛玉聽了,就問:“哪個薛大爺?”
紫鵑就又回:“是寶姑娘的哥哥。”
黛玉聽了,便看了一眼湘雲,說道:“他來,是為了他妹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