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這話可是叫迎春極為心動。想那孫紹祖自那日去後,還未再過來索取。若他再來了,自己也隻能零星地還銀子。那五千兩也不知何時能湊足。因怕麻煩黛玉等,她隻管將這件事藏在心裏。一個不吐的。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如果真有這麼一個發財的機會,可以短時期內,將那孫紹祖的銀子給還了,那當真是極好。因此,迎春聽了,也就道:“好。我聽你的就是。”
黛玉聽了,心裏滿意,因握了迎春的手,與她笑道:“迎姐姐。其實我知道你那處費用大。邢岫煙還要靠著你。她父母也一並要你周濟。有什麼煩難,隻管告訴我。”
迎春聽了,就淡淡一笑:“我知道。”
話說那探春隨寶琴果然去了薛姨媽那裏。不想卻在薛家的門前,看到一頂轎子。寶琴見了,想了一想,就對了探春道:“這頂轎子,是那賈雨村的!”
探春聽了,隻覺得賈雨村這三個字有些熟悉,因問:“你見過此人?他來這裏做甚?”
寶琴聽了,就歎:“三姐姐,你不知,當日就是這賈雨村得了忠順王爺的令,前來捉拿我大哥哥的。”
探春聽,更是不懂了,因問寶琴:“既如此。想來這賈雨村過來,還是為的公事。”
不想,寶琴聽了,卻是搖了搖頭道:“我看,今日未必。”
那探春心裏,已然想起了這賈雨村是何人了,因對著寶琴道:“這個賈雨村,最不是個好人。當日他窮困潦倒時,可是我林姑丈幫與了他,將他提攜進了神京。我父親也幫襯了不少。後來,我林姑丈死了,他又見風使舵地,投靠了我舅舅王子騰。如今咱們都倒了。他倒也有些法子,一來二去的,竟然又成了忠順王的人!”
寶琴聽了,就歎了一歎,點頭道:“這我也不知。隻是當日這賈雨村說來拿人,卻也未曾為難我們。相反卻被我伯母請去裏屋喝茶敘話。那賈雨村還令寶姐姐在旁奉茶,也是異事。”
探春聽了,就笑:“如此。既她們有私事。咱們也不必下車。且隻管將車停在一旁,等那賈雨村走了,咱們再進去。”
寶琴聽了,就道:“也好。這賈雨村單人匹馬地過來,那裏頭隻有我伯母和寶姐姐,也不知他們有什麼話說。且就等一等。”
話說那雨村一早起來,就惦記著去那薛家,會那寶釵一事。雨村吩咐嬌杏:“給我換一件衣裳。我身上的都在陳舊了。”
那嬌杏聽了,就道:“大人不是說,習慣穿舊衣裳的麼?這會子怎麼又嫌棄了?”
那雨村聽了,就道:“今天也不必去見忠順王,也毋須會客,自然該將那些破舊的衣裳收起來,穿些成色新鮮的好。”
那嬌杏一聽,就歎:“大人何苦如此?究竟時日長了,也是會被人瞧出來的。莫如,該怎樣,還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