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無法抽回,隻得低了頭道:“那究是怎樣?”水溶的手極暖極熱,給她傳來一股安定的力量。仿佛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曾期待過這雙手的交握一般。
水溶聽了,就歎:“不過一次陰謀。隻是你以後要多防那薛家之人。”黛玉一聽,這話果然與心裏猜疑交應。因此又抬頭看他。
水溶看著她,就又歎:“你可知,方才那齡官已在那邊的院牆撞牆而死了?”
黛玉聽了,果然更是大驚,因問水溶究為何事。水溶看著她,就緩緩講述了一番。黛玉聽了,錯愕驚歎不已,默了良久,方道:“原是如此。幸而我存了疑慮之心。不然——”因又抬頭看著水溶,目露嗔意。
那水溶就歎:“不然怎樣?你回了府,可是要向老太太提出解約?”見黛玉低了頭沉默不語,因又搖頭一歎,說道:“你須信我的。不然,從前我那些話,都是白說了麼?”一時,心裏又泛起酸楚。
黛玉就道:“隻是那齡官終究太執拗任性了。我倒也不怪她。”
水溶也歎:“隻要一想這幕後的指使之人,就在你身邊。我這心就總是為你懸著。”
黛玉聽了,就道:“你不知。此前她們也謀害我幾回。隻是我隱而不發。證據一概都留著。我隻想著人之初性本善。有錯改之了,善莫大焉。不想她們還不放過我。”
水溶就歎:“莫如我回了你們老太太去,著日趕緊成親好了。”
黛玉也歎:“老太太生了重病,已然臥床不起了。我需盡孝。你放心,她們的技倆我一一看在眼裏,隻等著時機成熟的那一日。其實我知道她們所為,不過就為得兩樁。一樁是希望我死了。若死不成,就盼望著我和王爺分了。如此而已。”
水溶聽了,連連感歎道:“什麼叫‘如此而已’?我看那母女倆蛇蠍心腸,始作俑者,是得不到好下場的。”因又想著回頭去找賈璉,從王府裏遣幾個會武功的家丁,安插在瀟湘館附近。
黛玉就道:“那齡官死了,想裏頭的薛氏母女還不知道。一個好好的棋子沒了,我看她們得知了,也糟心的很!”
水溶卻歎:“我卻為那賈薔可惜。”
黛玉就道:“此劫已過,我看薔兒,以後也就順暢了。隻是這些到底是風月情債,他一時心裏,還難免悲痛。”
水溶就歎:“回頭我再去賈府安撫他一番。那齡官腹中到底有他的孩子,入土為安了才是正事。”想想又對她道:“以後。可不許再斟酌我的心了。原來你這般不信我。”
黛玉就笑:“我沒說不信。我都說了,我也有些疑心,才對她們說要出來走走的。”
水溶見此處寂靜無人,因歎著笑問黛玉:“反正無人。我忽想將你擁入懷中,以慰思念之苦。”
黛玉聽了,不禁紅了臉道:“王爺,這裏是寺院。出家之人修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