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鳳聽了,隻在一旁不語。
尤氏就道:“是!這原是那不要臉的妹子做得好事。隻是苦了鳳丫頭了!我原一直給她賠不是來著!”
李紈聽了,就又笑:“你這番積極,隻怕也有陰謀。你也脫不了幹係。”
尤氏聽了,心裏一唬怔,不免看了下熙鳳。待又想問李紈什麼,那李紈卻不肯往下說了,出了門就走了。
那熙鳳聽了,就淡淡一笑道:“嫂子,走吧!理她呢,她的話我從不往心裏去的!”
尤氏聽了,也就朝她笑:“她一個寡婦,我和她較什麼勁?”二人說著,一起去了榮府後門。
這廂王夫人聽賈母說,要和水溶說梯己話,因不知到底會說什麼,但此刻又不能不依賈母的意思站起,因此心裏不安定。賈母像看出她心思一般,慢慢道:“太太,好不好的,過會子你肯定能知道!”
那王夫人聽了,就回:“媳婦先下去了。林丫頭的事,本就是老太太一人做主。我們隻有聽的份。”因又對水溶行了禮,方才退出。
自黛玉進府後,那邢夫人就先入為主地視她為自己的膀臂。果黛玉高嫁了,自己自然能得些匡扶。因此在王夫人退出,就對水溶笑道:“王爺,府上老太太年紀大了,平素隻喜歡聽好聽的話。若王爺講些笑話兒,將老太太哄得開心了。既有什麼,都是允的!”
水溶聽了,便輕輕一笑,說道:“謝夫人提醒!”
那廂賈母見眾人散去,見邢夫人獨留,因道:“老大媳婦,你一向笨口笨舌的,怎麼這會子說話這樣伶俐起來?可見,我素日是低看了你了!”
那邢夫人聽了賈母這話,心裏也就有幾分感慨,因低低道:“我出身低微,自進了府裏,別人也不大待見我,不想,這麼長的日子,也就過來了——”邢夫人因又要往下說,賈母就道:“行了!老大媳婦,我知道你的委屈。改日你再來朝我訴苦吧。你也不看看今天什麼場合?誇你幾句,這會子就又現原形了?當真沒趣的很!”
那水溶聽了,知自己不便插嘴,因此就喝了幾口茶。
那邢夫人聽了,隻得紅了臉說道:“是!”因又給水溶行禮。水溶便溫言道:“夫人不必如此!”
眾人皆散退。賈母見水溶竟將茶都喝光了,因又叫鴛鴦等過來續茶。鴛鴦等退下後,賈母方又將身子坐直了,問水溶:“王爺如此匆忙,想也是在外麵聽說了什麼吧!”
水溶聽了,也就直白而道:“方才府上人多。小王也不便說。的確我隱約聽了一些。因此心裏憂慮,薄備了一些東西,就到了府上了!”
賈母聽了這話,心裏不免煩惱,因揉了揉穴,再問:“這件事,我也正在查。如今已稍有了一些眉目。”
水溶就歎:“我唯關心的就是林姑娘的清譽。提親,是小王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若林姑娘和我訂了親了,縱然有好事之徒渲染,但終究是另外一回事了。這訂了親的男女,彼此之間寫些書信來往,在本朝原也不是什麼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