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參將李納的家中仍然是一片淒淒慘慘戚戚。
他們家的女兒也就是參將李納的妹妹,被那些鬧事的京營士兵給玷汙了,最終也隻是死了那麼一兩個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的士兵,其他的什麼直屬軍官,還有參將那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這讓李家的人實在是難以忍受。
明朝時期裏, 理學幾乎達到最興盛的狀態,平常時出了什麼毀壞名節的事情,那麼小姑娘家家的都活不下來,何況這一樣的事情,還鬧得所有的鄰居同僚等等都知道了。
李納的妹妹也三番五次的尋死覓活,多次上吊, 最後都被救了下來。誰料到今天晚上又出了事情,李納的妹妹不知道哪裏尋來了一把剪刀,直接抹了脖子。
事後才查清楚,應該是她前兩天找母親要來了做女紅的工具,其實前兩天的時候李納的妹妹已經表現得頗為正常了,家人還覺得她可能是走出來了,誰想到也是在鬧著這一招。
等到大夫從他妹妹的房間裏走了出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李參將,太爺。”
所以李太爺就是李納的父親,兩個人趕緊圍了上來,看著那大夫,誰說那姓趙的大夫隻是搖了搖頭,說道:“兩位,我已經盡力了。現在李姑娘已經走了,兩位還是為她準備後事吧。”
那李太爺李老夫人當場這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也得虧是李納眼明手快, 連忙將父親母親給扶住了。
此時的李納想起了妹妹小時候的可愛,長大之後的體貼,溫柔賢惠, 也是感覺到心裏痛苦不堪。但是他明白現在他已經是一家之主,是家裏的頂梁柱,他不能倒下,他要是倒下了,那這個家這真的倒了。
他隻能夠看著這趙大夫,眼睛裏麵帶上了幾分無奈說道,“我這個妹妹雖然從小性格溫柔,但是我非常清楚她性格十分要強,如今到了這種地步,也是阻攔不了了。這一趟倒是連累大夫白走一趟了。”
“來人,幫忙送趙大夫出去,給趙大夫封上十兩銀子。”他對趙大夫沒有再多說什麼,拱了拱手,下人領著他走了。
之後就是李納為他妹妹準備出殯的事情,忙活了兩三天,這兩三天裏李太爺倒是還好,還頂得住,但是李老夫人差點把眼睛都給哭瞎了,還不停地責罵著李納,說他在京營裏麵當一個參將,結果屁用都沒有, 連家裏都被那些京營的**子給欺負了,但是他卻沒有能拿出個讓家人滿意的說法,現在連妹妹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李納的心中也是無比的愧疚,他對那一些畜生一般的同袍,心裏充滿了恨意,可是他能夠怎麼樣,成國公朱純臣顯然是拉了偏架。
因為朱純臣心裏十分清楚,隻要懲罰了那個姓張的參將,就會有更多的苦主跳出來,到時候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夜,正當李納夜不能寐的時候,卻有人來敲了他的房間門。
“大郎,門外來了一個粗壯的漢子,說是有事情找您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