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聽到這話心裏也有點害怕,連忙勸道:“陛下,你真的要親自帶領新軍到北邊打仗嗎?”
“這實在是太過危險了,這戰場上刀槍都是沒有眼的,萬一到時候陛下您磕著碰著,那也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事。”
“陛下真的是想出喜峰口支援察哈爾部,那麼也可以讓盧侍郎親自帶兵去,結果都是一樣的。”
顯然魏忠賢也是怕了,上一次朱由校差點死了的事情,給他留下了非常大的心理陰影。
如果不是後來朱由校屍了,那他肯定也死定了。
他現在就是一門心思的,就是要保住朱由校的性命。
哪怕朱由校一根汗毛受到的損失,他也比誰都著急。
“盧象升帶兵去打的仗,跟朕親自帶兵去打的仗,那始終都是不一樣的。”
“這盧先生再怎麼樣,那也是個文官,朕說的話你懂嗎?”
魏忠賢連忙低頭。
是,他又何嚐不懂呢!
盧象升一旦在接下來這場戰爭之中,獲得獨立指揮權,最後還獲得了戰爭的勝利,那麼就會被視作是文官的勝利。
沒錯,雖然這盧象升是朱由校的心腹,那也仍就是文官的勝利,到時候這些文官自然就跳得更歡了。
所以,新軍的第一場勝利,必須是要朱由校親自打出來的。
這樣的情況下,這一份勝利才是朱由校所獨有的,才能證明就算後續盧象升持續能獲得勝利,那也是他朱由校的功勞。
因為新軍是他組建的。
同時朱由校也有自己的計劃,就是扶持新的軍官階層來對抗文官。
他把許顯純這些人塞到軍隊裏麵,就是這樣的想法。
武將出身的人,天生就是跟文官不對付的。
現在武將的實力虛弱,所以一個三四品的將領,見到一個五六品的吏部或者兵部的文官,那也得磕頭。
但是如果有一天,朱由校給他們抬了地位,給了他們一把刀了,他們會怎麼做?
朱由校十分期待地看著校場上的士兵,看著他們一排又一排地放著排槍,然後迅速的重新開始裝填,然後又是一陣放槍。
可是慢慢地,朱由校又想到了什麼,就高興不起來了。
這樣的射擊頻率,看得朱由校又是痛快,心裏又是難受。
這打出去的都是銀兩啊!
這新軍每進行一次放槍的訓練,朱由校的銀子就如同流水一般往外流過去。
幸好西山煤礦給他帶來了將近千萬兩的收入。
而接下來,還會有另外的一大筆收入,要流入到朱由校的內帑之中。
朱由校甚至已經有些期待了。
接下來這兩年,隨著小冰川期的影響越來越大,各地饑荒肯定是越來越嚴重了。
朱由校因此也需要更多的鎮災銀子。
李自成殺入京城之後,都能夠從這些貪官汙吏的身上,抄到了八千多萬的銀子。
這曾經還是一個京城的官員,還不算各地的官員,
如果說朝廷上官員這都沒有貪汙,那朱由校自己都不相信。
朱由校也有些無奈地看著旁邊的魏忠賢,眼睛裏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