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們上到戰場了,我們還可以拿他們的家人威脅他們,好好打仗,有錢拿,有飯吃,家人也能活命。”
“要是在戰場上跑路了,那他們和家人都活不了,如此一來便能少些逃兵,穩住陣腳。”
盧象升一窒。
他可能跟這個錦衣衛同知許顯純,還真不是一路人。
他心裏理解的朱由校,並不是這樣子的。
盧象升和朱由校隻是短短地相處了一些時間,但是在他的心目中,陛下的心裏是裝著天下百姓的。
這樣的陛下,又怎麼可能會這樣對待他的百姓?
“許同知所說的這些,本官並不如何認同。”
“人人都說陛下乃是昏君,可是在本官的心目中,陛下卻並非如此,反倒有幾分人君之相。”
“你看陛下既然特意這樣吩咐我們,那也是有道理的,這裏的百姓每天隻能喝上一碗薄粥,衣不遮體,日子都要過不下去了。”
“所以陛下才讓我們來這裏招兵,為的就是救他們一條性命。”
“至於陛下為什麼特意讓我們,隻招那些有家人的流民,那原因也十分簡單。”
“我們招了一名有家人的流民進來,那麼有了軍餉,他們一家人都能夠活下來了。”
“這才是陛下的深謀遠慮之處,我等不及也。”
雖然許顯純不認同盧象升說的這些話,但他也不想在這裏在誹謗君上。
在他心目中,他自己認為的事情才是最有可能的。
陛下殺人可太狠了。
就最近這兩三個月的時間,陛下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既然如此,那陛下肯定跟他們是同道中人,隻有自己人才了解自己人。
盧象升知道許顯純不相信,也沒有繼續去跟對方爭執。
反正各花入各眼,他跟著錦衣衛的人,本來就尿不到一個壺子裏麵去。
所以他們想法有偏差,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過,他們也不打算繼續拖下去了。
旁邊有一名錦衣衛,給錦衣衛同知許顯純搬來了一張矮桌。
許顯純直接爬了上去,向在場的流民大喊一聲,“有沒有人想當兵吃糧的?我們錦衣衛招人了。”
“隻要加入我們錦衣衛的,馬上就給你們十兩銀子,還一袋糧的安家費。”
“陛下還給你們三十畝地,我們隻要十六到三十五歲,超過一點都不要。”
“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這錦衣衛的話一說完,在場的流民都沸騰了。
他們沒有聽錯吧?
錦衣衛招人?
今天上天是掉餡餅了嗎?
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們竟然遇到了這樣的好事。
別看這錦衣衛在文武官員的心目中,那就是邪惡的象征。
但是在普通的百姓心目中,錦衣衛那可就不一樣。
看那錦衣衛穿的威風凜凜的,走在街上吃湯餅都不用花錢。
當錦衣衛那就跟當官了,沒什麼區別啊!
百姓們的心思都很樸實。
他們不懂得那麼多,隻知道穿著官服的,吃湯餅不用給錢的,那就肯定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