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宮女太監們驚恐的喊叫聲,也稍微讓他回過了神來,下意識轉頭望去,卻隻看到那些宮女驚走、十分狼狽的背影。
“少見多怪!”
“詐屍嘛!”
“多麼正常的事情!”
他叫朱由校,來自21世紀,在冶金專業研究生畢業後,就加入了一個火炮研究所當研究員。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走路掉到下水道之後,竟然來到了這裏?
隨後朱由校的腦海裏,強勢插入了一段又一段記憶。
這粗暴的信息洪流,讓他的腦海不堪重負,如同裂開一般疼痛。
半晌之後,朱由校終於回過神來了。
他通過這些信息流,瞬間明白了他現在所處的處境,也明白了他現在的身份。
原來他竟然穿越了,還穿越了同名同姓的明朝皇帝朱由校的身上。
以前朱由校隻聽說過有穿越這回事,可想不到這種事情,還真的落到他的身上。
朱由校甚至有點不太敢相信。
他連忙跑到了殿中的一處銅鏡前,細細地端詳著銅鏡裏反射出來的容貌。
這下子朱由校終於確定了。
他這確實是穿越了。
因為曾經裏麵的他俊俏非常,豐神雋秀的臉上,留著唏噓而迷人的短須。
隻有俊俏的人,才能夠穿越,也才能夠被穿。
這就是定律……
朱由校所處的環境,以及他穿越前後的容貌,都符合了這個定律。
他果然是穿越了。
“哈哈哈哈!”
可是朱由校也不覺得十分難受,反正他了然一身,沒有什麼好牽掛的。
不過,這穿越倒是穿越了。
可是穿越過來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啊!
朱由校看著周圍的裝飾,現在竟然是天啟七年,他竟然已經死了。
再就算他不死,他現在的情況也十分的不樂觀。
甚至也不能說是他的情況不樂觀,隻能說整個大明朝的形勢就不樂觀。
“唉!”
“起碼,崇禎是救不了大明的。”
這關外的建奴,如今也正在崛起,常年跟大明發生戰爭。
朝廷每年省吃儉用的那點錢,大多了送到九邊去充當軍費了。
可是九邊的邊軍軍頭還不滿意,不停的派人回來,要求他補足軍費。
問題是他們這邊也難了,明朝剩下就那麼點錢,各處的貪官汙吏還是能貪就貪,能用的全部用上的。
這個皇帝下令押送軍費去遼東,戶部先是過了一手,到兵部又過了一手。
去到遼東之後,軍頭們又過了一手,到邊軍士兵手裏的就那麼點雞零狗碎。
偏偏朝廷給邊軍拿了那麼多的軍餉,拿了那麼多的鎧甲裝備,卻沒有見到他們做出太多的成績。
建奴越發強盛。
神州即將沉淪。
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
揚州十日。
嘉定三屠。
人命不如狗。
九州同哭。
為了加強邊軍戰鬥力,給邊軍提供足夠的軍餉,明朝的皇帝也不是沒想過增加朝廷稅收。
比如說加征商稅。
可皇帝一想加征商稅,馬上就有無數的正人君子跑出來,
他們哭著喊著說,這是在抬高商人的地位。
朝廷給商人征稅,竟然是在抬高商人的地位,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或者,正人君子就是說,這是在與民爭利。
這何其扯淡?
而實質上,無非也就是朝廷之上的那些正人君子收了商人的好處,才阻止商稅的推行。
又或者更極端一點,這滿朝的文武大臣,哪一個不在暗地裏經商。
他們本身就是最大的商人,自然也不會允許他增收商稅。
問題是,這農稅已經加到不能再加了,再加也搞不出來什麼。
地裏能刨出來的,也就那麼三瓜兩棗,再加農稅也隻會使土地兼並越來越嚴重,流民也越來越多。
這流民多了起來,這流民軍也越來越多,整個中原大地的流民軍勢力,居然簡直就是數不勝數。
現已有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流寇掃蕩中原,民不聊生。
這些流民軍也可是費盡了心思,想要推翻大明,自己嚐一嚐這當皇帝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