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不禁笑了出來,看著江雨說道:“小兄弟真是少年英雄啊,能給這位道長做師叔,想來也是有通天徹地的本領,這些日子雖然我沒在那人手裏救到城裏的人,卻也摸清了他們的老巢在哪,不過門口有鎮靈的符篆,我沒辦法進去,這幫人我若沒有猜錯,應該是五神教的教眾,我在世的時候他們隻是吸納教眾,不見什麼異樣,偶爾聽說他們的教主有大神通,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後來朝廷清掃江湖門派,他們被定為邪教,也就銷聲匿跡了,那天我見他們的武器上刻了一個猴頭,正是五神教的標誌,所以想若是不錯的話,他們應該就是五神教的教眾,雖然我沒有抓到他們,但是每天寅時,他們會把綁到的人送去這個地方,我這些日子想要找人講出事情真相,稟報於朝廷,無奈流言蜚語嚇住了城裏的人,我又隻能半夜現身,看到我他們就跑,我也沒辦法找人說此事,道長來的也是時候,再有三天就是我的輪回之日,臨走之前,此事也算有所托,不枉我這些年來讀得聖賢書。”
江雨聽著方宏的話不禁也心有感歎:“這說是吃人的鬼魅卻是心懷天下,同樣為人的五神教卻殘害無辜,這世上的事也並不是非黑即白,從小村裏看戲,什麼臉譜便是什麼樣的人,英雄就是英雄,壞人就是壞人,而今真到了凡塵之中,卻又這般無常。”年僅十二歲的江雨因為家中變故,又在塵世行走多日,本來稚嫩的童心也看到了這人間的蠅營狗苟,不禁為此感歎。別說是桃城的方宏魂魄,就連妙雨村的山魈也是江雨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住在皇城邊上,一般的妖魔鬼怪從不現身,而今的一切卻又如此真實。正出神的江雨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著癲道人,癲道人也正巧抬頭看向江雨,兩人同時點頭說道:“事不宜遲,馬上就是寅時,咱們即刻動身!”說完,二人不等李蛋殼反應,拿起寶劍拉著李蛋殼就出門,方宏在前帶路,三人一鬼就這麼去往了五神教抓人的老巢。
三人一鬼出城像東走了不到二十裏,一座破敗的老宅隱蔽在樹林中,方宏指了指老宅說道:“就是這裏,但是樹林外麵就有人做了鎮靈的符篆,我隻能送三位來到這裏,剩下就還請三位自己定奪,到底是不是險地,方某也一無所知。”癲道人一拱手說道,:“方先生回去吧,馬上天亮了,以你的法力此時見了太陽想必是魂飛魄散,領我三人至此已經足夠,剩下的就讓老道自己蹚一蹚吧。”說罷方宏似一陣霧氣消散,江雨三人向樹林深處走去,正走著,李蛋殼問道:“師父,這鬼不能騙人吧?都說鬼話連篇,這裏麵的老宅會不會是他給咱們下的套啊,一會咱仨一進去,哢嚓一下腦袋都給切了當凳子坐。”江雨呸呸呸吐了幾口說:“烏鴉嘴,你師父的能力,別說裏麵是什麼五神教的教主,就是真的神仙,也不一定怵他。”癲道人非常滿意江雨的說法,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教訓李蛋殼說:“你這孽徒,為師這一百多年白活了?就為師手中這把寶劍,別說是想切我的腦袋,就是我掉根頭發,它也得飛出來給他來上一下透心涼。”說完話,寶劍上劍穗竟然上下轉了兩圈,好像是對癲道人的話做出了回應一般。三人越走越近,剛剛幾句話的時間,已經到了老宅的門口,江雨剛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癲道人卻拉了江雨一下說道:“有人先咱們一步來了,門上的門栓被打斷了,茬口是新的。”癲道人走到了江雨的前麵,手中掐印,腰上的寶劍更是輕輕嗡鳴隨時準備出鞘,三人進了老宅,卻見大堂中間放著一尊神像,神像高有十幾米,臉上卻是一個呲嘴獠牙的猴臉,寬袍大袖盤坐於人骨所搭的蓮台之上。江雨說道:“看來方先生沒看錯,這裏正是那五神教的老巢。”話沒說完,李蛋殼飛起一腳踹向神像的蓮台,還罵道:“就他媽你綁架無辜百姓啊?”結果神像因為李蛋殼的一腳轟然倒塌在地上,漏出一個通往地下的台階,江雨看了一眼神像說道:“空的?”神像沒受住力,躺在地上的李蛋殼摔的齜牙咧嘴說:“這底下不有個台階嘛,啥玩意兒就空的,師父,帶我倆下去看看,有日子沒見你斬妖除魔了。”癲道人點了點頭,也不敢怠慢,自己走在最前麵帶著江雨李蛋殼下了台階去往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