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裏麵好像有什麼動靜?”
每次家主召集開會都會展開結界,照理說是聽不到裏麵任何聲響的,但今天院子裏卻傳來了若有似無的嚎叫。
旋即,明顯的神性波動滲透結界逸散而出,霎時間整個府邸的護院都炸了毛。
“怎麼回事?有什麼力量在戰鬥?”
順著波紋找到事發地點,上百名武夫齊齊咽了口唾沫。
隔著結界都能透出如此恐怖的壓迫感,裏麵到底有什麼怪物?
但知道整個【玄武京】的家主都在裏麵,護院武夫哪怕再膽寒,也隻能硬著頭皮衝上去。
可就在他們準備推開小院封閉的大門時,裏麵若有似無的慘叫和波動倏然消失,陷入了深深死寂。
握緊手裏的兵器,一眾護院武夫麵麵相覷,攛掇幾名最大膽的湊上去。
就在他們伸手欲推之際,緊閉的門扉忽然自己打開,迎麵浮現出幾個陌生的人影。
“你們……”
下意識想要詢問什麼情況,但隨著厚重木門緩緩敞開,刺眼的猩紅浮現在所有人麵前。
在三個陌生人影背後,是一片冒著熱氣的屍山血海,稀奇古怪的內髒和人體碎片鋪滿了整個小院。
極具衝擊力的血紅色填滿全部視線,與近在咫尺的優雅白衣少年形成了鮮明對比。
驚駭呆滯的目光緩緩移動,眾人這才發現少年身側還站著兩個人。
一個身穿玄月金絲道袍,腰配琉璃長劍的絕美佳人,一名鷹視狼顧,渾身沾滿鮮血的錦衣青年。
而在這兩人身邊,還有兩名人影,一個是懸浮在女人身後,四肢垂落,不知死活的驥州蠻夷,另一個則是雙腿齊根而斷,被錦衣青年抓著頭發拖在手裏的喻家家主!
嘶~
倒抽一口涼氣,冥冥中,武夫的直覺告訴他們,這倆個淒慘的家夥恐怕就是院子裏僅剩的活口了。
旋即,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那可是整個【玄武京】最頂尖的一批超凡者啊,能在短短幾炷香時間裏把他們屠殺殆盡,麵前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麼怪物?
目光遊移,當看到白衣少年和清冷女人一塵不染,風輕雲淡的從容模樣,眾人更覺得頭皮發麻。
看樣子,好像真正動手的就錦衣青年一個人……
一個人就把【玄武京】頂層屠光了,而且,他那模樣明顯隻是白衣少年的跟班。
清楚意識到了白衣少年的地位,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浮現在眾人腦海,刹那間,就連最桀驁不馴的武夫也不由得心生絕望。
大旻鎮國公·趙胤舜!
我何德何能,竟然有幸直麵這種傳說中的怪物?
然而,預料中的死亡並沒有降臨,白衣少年隻是溫和的對他們頷首微笑,徑直跨過門檻,如入無人之境的走入人群。
那模樣,仿佛麵對的不是一群敵人,而是一群無害的羔羊。
一柄柄顫抖的兵器對著他,但所有人都不受控製的後退,連向他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此時,手裏的兵器已經不是為了殺敵,而是給自己汲取一絲卑微安全感的工具。
“君上,要殺了他們嗎?”
提著氣若遊絲的喻家家主腦袋,潺潺鮮血在身後拖出一條“紅毯”,司寇龍目光如刀,當著眾人的麵,沒有絲毫顧忌的低聲問道。
充滿殺氣的話語宛如鋼刀刮過皮膚,在場眾人渾身一顫,目露絕望。
頭一次,他們感受到無法抗拒的悲哀,錦服青年的態度讓眾人明白,在他眼裏,自己等人不過是一群螻蟻,生死不過在別人一念之間!
毀滅你,與你何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白衣少年思索片刻,微微搖頭。
“我這人心善,最見不得流血,算了。”
聞言,司寇龍沉默數秒,恭敬低頭。
“君上慈悲。”
聽著這兩人的對話,一旁的夔千菡白眼翻到了天上。
一直等到幾人消失在拐角處,僵硬的護院武夫才齊齊癱倒在地,如同溺水之人大口大口喘息。
“是……是……是那位嗎?”
一名武夫戰栗問道,卻連名字都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