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去,仿佛一切如初。——題記
2021/0614/吹向大海
—“來年開春,我帶你看北海花開。”
今年盛夏,格外的熱。
風過少年的發,光線勾勒出他的影子,他望去五號街繁茂的槐花樹。不由得淺淺一個彎唇。他眼神薄涼而又高傲,他的骨架犀利,下頜角鋒利,唯獨溫潤的就是那一雙酒窩和桃花眼。他是典型的內雙,一眼萬年這個詞勾勒他最為合適。
向來夏天的少年,最為熱烈。
許妄自然毫不例外。
他狂妄坦然又不拘一格,自由散漫是他轟轟烈烈青春的代名詞。
他看著風過樹梢,聽著林間蟬鳴與烈陽當頭。
校園外的林蔭小道早已是儂茂一片,教學樓隔音絕對說不上好。汽笛與行人的渲染清清楚楚,他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鍾表,正好十點多。學校扣的很,大夏天的不給開空調,不過一會兒少年們就已經汗流浹背,就連老師都開始嘮叨著不滿。
燥意使得少年毫無對上課的興趣,一會兒回頭和陳朝說話,一會兒和周立澤擠眉弄眼,現在許妄又折了一個紙飛機飛出窗外,剛剛好落在窗外的樹藤之下。他想著找個什麼理由把他的紙飛機搞回手裏,這次的這個是最好看的一個。
看著他戀戀不舍的目光,老師的粉筆頭下一秒就在許妄的身上了,“怎麼著,紙飛機還打算撿回來留著過年啊?不好好上課出去站著去。”
許妄漫不經心的看了老師一眼,似乎毫不畏懼。
老師:“。”
許少爺向來自恃清高,一臉桀驁不馴,雙手插兜,外套搭在肩上邁步走了出去,老師在看過去的時候他早已走的無影無蹤了。他在轉角處聽著老師的聲音傳來,“許妄,你給我回來站著,不回來等著念檢討吧。”
一般數學老師的課許妄很少聽。
他吊兒郎當的邁步走在校園的走廊裏,一整個長廊都被瘋長的藤蔓遮蔽,一排儂茂的槐花樹。
有過堂風,吹的他舒服極了,燥熱都隨之煙消雲散,京城一中的走廊涼爽,時不時就有涼風吹過來,走廊外圍種著一些花和沒拔幹淨的狗尾巴草,他折了一個狗尾巴草叼著,嘴裏哼著最近比較火的一首歌。
走的時候,他還不忘拿一個黑色鴨舌帽。
不為別的,單純為了遮陽。陳朝總開玩笑說許少爺嬌氣又做作,他知道許妄有些弱視怕光,尤其是大夏天的烈陽,幾乎讓少年無法睜開眼,不帶著墨鏡他可謂是寸步難行。
一時也沒想好去哪兒,就坐在了走廊的一排長的木凳上。
京城一中校園很大,綠植尤其的多。槐花樹銀杏樹楓樹,待到來年北海花開,滿園的秋色溢出牆外,若是霜降再沾個毛毛細雨,便和那柔情的江南一樣醉今朝人了。
夏天的京城雖不古樸卻熱烈。
頤和園的荷花才露尖尖角,而蜻蜓卻早已立上頭。京城是經不起風吹的,吹起的是千秋萬代,是屹立不倒熱淚盈眶的帝都。
在這寸土寸金的土地上,是千秋萬代,是不被磨滅一腔熱血,是巍然屹立。
少爺自由自在的吹著風,雙手撐著凳子,看著京城熱烈的夏,隨後。
在晴空下。
悠揚的夏日裏,許妄見過了最坦蕩的少女,程度高馬尾,白色吊帶上衣和黑色牛仔褲,腳下踩著倒勾高幫鞋。她並無劉海,稀碎的銀發在烈陽下熠熠生輝。少女的模樣精致絕色,可謂風情萬種,許妄第一次深刻的意識到紅顏禍水的意思。
有些時候不用別人說,你就知道,你故事裏的主角來了。
她走的越來越近。
她的步伐並非搖曳生姿,而是英姿颯爽,比起熱烈多了幾分清爽,像是凜冽的風過。
許妄淺淺的看了幾眼,很快就不以為然。
直到她的目光看向許妄,那種一眼識穿而又刺骨的冷帶著些狂的感覺。程度看了一眼少年,青春洋溢和意氣風發,他模樣一眼萬年,遠遠淩駕於庸人之上。回過頭來繼續走她的路。
說巧不巧,走到槐花樹下,風吹過,許妄剛才折的紙飛機剛好落在她的身上,她拿了過來,勾唇淺笑,不知道是哪個少年的,就當是她來學校的第一個禮物了,她收下了。
許妄:“……”
他剛想要回去來著,卻又覺得尷尬,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回來的時候,她的身影已經進了教學樓,給他留了一個背影。
他追著程度而去,剛剛好。程度來的就是許妄所在的高一三班。他去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她說自己的名字是程度,程度的程,程度的度。他在教室外麵,不自覺勾了下唇,這妞有點不拘一格。
他直接邁步進了教室。
連報告都沒說。老師氣的直接開口罵到,“還知道回來呢,不知道的以為學校你家開的?滾出去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