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趴在校長辦公室的門口,他們都不舍得荏苒這個長的漂亮又溫柔的老師。
劉校長親自送荏苒出了校門,可荏苒都走出校門口了,孩子們還圍著她不放。
“老師,你真的要走嗎?”一個一直跟荏苒學畫畫的孩子不舍的問。
“老師,西西以後也不能來玩了嗎?”又一個低年級的孩子問。
“老師,你還什麼時候回來?”一個小女孩抓著荏苒的衣襟不放。
荏苒心中一酸,伸出手,挨個的摸著孩子們的小臉。
“孩子們,老師雖然要走,可是以後還會回來,你們放心,老師會找到一個比老師畫畫更好的人來教你們,你們有事情也可以給老師打電話或者寫信。”荏苒的眼眶濕了,三年了,她伴隨著這群孩子成長,雖然不是學校正式的老師,可單純的孩子們給了自己最大的尊敬與愛戴。
有幾個老師也過來跟荏苒道別,荏苒一一跟她們擁抱,山區裏的老師堅守的不易,跟孩子在一起時間長了,內心也純淨的像山裏的清泉,沒有忌妒與猜忌,有的隻是純真的友誼。
道了珍重,與鬱新小學做了告別,背上畫板,荏苒發動了摩托車,夏季的南崗山,山路上不時的會看見一些開的燦爛卻不知名的小花,像夏天的風一樣,那麼美,結束同時也意味著開始,回想著剛來到這裏時的彷徨,以為這座山,那座小院,就是自己的歸宿了,以後自己不知道要在待在這裏多少年,可是過幾天,她就要走了,並且是回到楚歌身邊,一想到這,她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離家越來越近了,當她看到小院門前停著車的時候,一度,以為是楚歌帶著西西回來了,心下一動,她加快速度......
遠遠的,她在衝著自己笑,好明媚的笑臉,她看到了自己嗎?這張笑臉裏沒有悲傷,沒有哀怨,隻有滿滿盈盈的幸福,打開車門,下車,回給她的,同樣是自己大大的笑容,可是......
為什麼她的表情瞬間收回,眉頭也收緊,殷嘉勳上前一步,唇角有著憂傷的弧度...他知道,她認錯人了。
“殷大哥?”荏苒停下摩托車,見到是他,動作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推著車走上前。
“是我?”殷嘉勳回答,心卻越來越沉,他知道,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
“可是我沒接到文森的電話,我還以為...哦!對了,你身體好些了嗎?”荏苒突然想起,殷嘉勳前幾天還病著。
“好多了,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還能關心我。”
“這個...時候?”荏苒不解。
“你打電話約我見麵,是為什麼?”殷嘉勳不想拐彎抹角。
荏苒立即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點頭說:“那你來找我,是想解釋給我聽嗎?”荏苒也直接進入正題。
“我們就站在這聊嗎?”雖然在山區,可中午的太陽也毒的狠,荏苒眯著眼躲避著陽光,殷嘉勳心裏好不忍。
“去院子裏坐吧!”荏苒說完,自顧的推著摩托車走向院子。
她沒說進家裏坐,也沒說進房間裏坐,隻是說到院子裏,她,還是疏離了自己,捏緊了拳頭,殷嘉勳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疏離讓來之前他心裏放下的堅持又重新封死,那是占有的欲望,是一種不能失去的恐懼感。
荏苒沒用他幫忙推車,將車推進小院,她站在那,將他讓到院子裏的長椅上坐下,畫板就掛在車把手上,她不想進去,她在防衛,她在警惕,她甚至在害怕,楚歌如果這個時候回來,要如何解釋。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覺得自己不再坦蕩蕩了,她討厭這樣的自己,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殷嘉勳,她抬起臉,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是因為我嗎?”她開門見山。
挑眉,他沒有想到荏苒的第一句話會是問這個,他以為,就算不把自己讓進去,她至少也會給自己倒一杯水,寒暄幾句,不叫阿勳,也要叫幾聲殷大哥,可是她沒有,她直接的就來質問自己,她的臉上沒有笑容,她的目光中帶著防備與疏離。
“荏苒...”他輕喚了一聲,他希望她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隻是因為愛她,就這個理由,沒有其它,可是愛,難道也有錯嗎?他混亂了。
“回答我,真的是因為我嗎?”荏苒有些急,殷嘉勳的吞吞吐吐,讓她本就焦急的心更加的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