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如傑重重的點了點頭。
楚歌在天亮的時候回來，還沒等上樓，就看到了廚房裏閃過的身影。
他慢慢走近，與正端著餐盤的荏苒相遇。
荏苒一愣，轉而一笑。
“回來啦！”裝做若無其事，卻掩飾不住音色的嘶啞與臉上的憔悴。
“嗯。”楚歌輕應。
“剛煮好的早餐。”荏苒放下餐盤，背對著他努力的控製著情緒，他看起來有些憂鬱，轉身想去接過他的外套，動作卻被鼻尖突然衝進了一股味道打住。
是一縷香氣，女孩子的香氣，清新香甜，肆意驕傲的霸占著楚歌，她收回手，杵在那裏。
“荏苒，我們談談好嗎？”轉過身，看著荏苒伸出手，呆呆的愣在那裏，濃密睫毛下幽黑的大眼睛此刻布滿了晶瑩，卻始終沒有落下，楚歌的目光加深。
嗬，好客氣，心中一涼，思思走之前，她答應過的，絕對不要流淚，所以這時候，她告訴自己不能哭。
“好。”一個字，她在故作堅強。
“允心回來了。”楚歌突然說。
荏苒以沉默回應，楚歌繼續說：“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十年前，他父親跟爺爺提起過我和她的婚事，結果被爺爺拒絕，他爸爸覺得很沒麵子，所以在沒有通知她的情況下，突然退出了通達，她還沒來及告訴我，便被父母帶上了飛機去了美國，此後她一直想聯絡我，卻被愛麵子的母親以死相逼。”
楚歌看著荏苒，希望她能給自己回應，可她隻是站在那裏，麵無表情。
他隻有繼續說下去。
“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所以她不得不放棄了找我的念頭，她自幼學習舞蹈，因為思念我，一度放棄了訓練，她媽媽不忍心看她自毀前途，就答應如果她能獲得美國一個舞蹈協會的大獎就允許她回來找我，為了見我，她開始沒日沒夜的訓練，可就在大賽前夕，她因為太累摔下了樓梯，從此以後再也不能跳舞了。”
荏苒睫毛輕動，麵前的楚歌正用揪心的眼神訴說著另一個女人對他的愛，情愛深沉，代價慘重，讓她不得不動容。
“失去了這次機會，她痛苦萬分，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接受治療，希望通過努力回來見我，可是醫生給她的答案都是失望，前些日子，她媽媽去世了，她才能回來找我，昨天，她得知通達召開記者會，就急著來見我，卻在酒會開始的時候，看到了我和你在一起，她躲在角落，想多看我幾眼便走，直到被我發現……”
楚歌的眼底泛紅，胸口起伏不定，允心遭受的辛苦撕扯著他的心，荏苒捂住胸口，壓抑著心中泛濫的酸楚，她還能說什麼呢？所有的話在這樣真摯無私的感情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荏苒，對不起，我…”荏苒悲戚的表情同樣揪扯著楚歌，不管怎樣，那樣把她丟下，終究是他辜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