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同班同學走過來,看到她和葉天宇,一時間表情複雜,笑容牽強,一個個黑著一張臉,看向秦諾的眼神,隻差沒有當場把她大卸八塊。
黝黑的眸子盯著她,良久後葉天宇平靜訴說事實:“你在生氣。”
“沒有。”她現在哪還顧得上生氣?生氣的是來往路人,現如今,一眾女人心目中的男神就這麼抱著她,誰受得了這個刺激?這不存心跑到門口邊欺負人嗎?
秦諾注意到已經有舍友獲知消息,穿著拖鞋八卦的跑到門口或是窗口前“看戲”。
“嘴硬。”修長的手指帶著涼氣,輕輕的落在了她的唇上,曖昧的廝磨著,連帶他的眼眸也沾染了些許暗沉:“這裏沒有笑容。”
秦諾鬱結升級,她又不是賣笑的:“有人在看,你先鬆開我。”
“所以呢?”葉天宇眼眸刹那間明亮了許多,漆黑深邃的眸子看著她,舍不得移開分毫,聲息纏綿,“跟我們有關嗎?”
似乎瞬間獲知了她的羞窘和不自在是源於什麼,葉天宇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笑意終於短暫回潮。
“……”秦諾的眸子裏,滿是幽暗的火苗,似乎隨時都能燃起來。別人的看法的確跟他沒關係,但她一個星期大部分時間都在宿舍裏,自是又該另當別論了。
手臂力道加重,她被迫貼著他身體,他在她唇上印下淡淡一吻,突然的觸碰讓她心頭一陣悸動。
也許是錯覺,她甚至能夠聽到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天色已經開始昏暗下來,多少遮擋了秦諾些許尷尬。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搬到我家裏,跟我一起住。”他眼中的笑意沾染了幾分柔色。
她瞪著他,直接下結論:“流氓。”正確的說是耍流氓。
葉天宇嘴角勾起適當的弧度,盯著她看了半晌:“同居不同床,你我各自有房間,我怎麼成流氓了?”
“……”秦諾悲哀的發現,他們怎麼演變成打情罵俏了。
葉天宇是個太過狡猾的男人,他深諳得寸進尺之道,最擅長見縫插針。通過察言觀色,他看出了秦諾的鬆動,於是一顆急躁的心慢慢獲取了平和。
秦諾生氣,他完全能夠了解。4個小時等待時間,他獲知後心裏是滿滿的心疼和自責。
他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雖然妹妹葉晴生性調皮,但她的感情世界有她老公負責,所以他樂的清閑。現如今倒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應該事先跟他取取經了。
對待秦諾,他的耐心可以被無限放大,似乎一切反應,隻是為了遵循本能。
“你生氣的時候,眼睛很漂亮。”這話也是出於本能。
秦諾的回答簡單扼要,隻有簡短精辟的兩個字:“無賴。”
“……”他可以更無賴一些的。
葉天宇是一個想什麼就做什麼的人,一個多星期不見,他對她的思念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捧著她的臉,溫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輕柔的舔舐,強勢的侵入,靈活的舌在她溫熱的口中煽情的糾纏吮~吸著。
時輕時重的啃咬,夾帶著細膩下的溫情,他的壓抑和隱忍甚至能夠清晰的傳遞給她,秦諾最初的不自然和推拒漸漸開始瓦解。
她早說過,落在他手裏,她認栽了。
終於,他離開她的唇,她依偎著他,大口的喘著氣,因為全身沒力氣,幾乎被他半抱在懷裏。
暗處已經有人不甘心遠遠旁觀了,似乎不時有人拿著手機在拍照,他不可能不知道,但卻選擇了漠視,也許他已經打算放任他們的關係明朗化。
“我無賴?”他語氣柔和,說的並不快,不見絲毫情緒外露,倒像是聊天一般,不疾不徐,從容溫潤到了極點。
“……無賴。”聲勢虛弱,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強自掙紮,不肯被逼就範。
葉天宇垂眸看她,目色寵溺,溫熱的唇輕輕觸碰著她的額頭,那麼珍視的親吻,卻讓秦諾的心瞬間酸酸的。
他一向冷清孤傲慣了,如今卻在她麵前百般示弱,就連親吻也帶著討好和安撫之意,他在為他的無心向她認錯,一舉一動似乎都在說明他在乎她……
她有氣無力的避開他的吻,靠在他懷裏:“還請你稍加克製,我不生氣,真的。”
葉天宇笑的暖人,靜靜的注視著秦諾,又問了一遍:“我是無賴嗎?”
秦諾攀附著他的肩膀,如果不這樣的話,大概會因為雙膝發軟跌跪在地。如今,她靠在他懷裏,眼眸裏燃起的怨火比烈日還要炙熱。
葉天宇抱著她,甚至能夠感受到她周身散發而出的熱力究竟有多濃重,那麼溫暖,仿佛夏日暖風瞬間就吹散了先前內心凝聚的不安和擔憂。
她幽怨的看著他,被迫妥協,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你是正人君子。”
典型的“屈打成招”。
葉天宇先是笑容加深,然後看著她,笑容漸漸收斂起來。
“正人君子讓你失望了。”他雙臂收緊,緊緊的抱著她,清俊的五官帶著某種難解的艱澀和冷沉。
“餓了。”短短兩個字,有著事過境遷的灑脫和釋然,它承載著原諒……也許不能稱之為原諒,而是體諒。
葉天宇心裏一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我們去吃晚餐。”
那天,昏暗的夜色裏,隨處窺探八卦訊息的路人和舍友們,呆呆的看著兩人乘車離開,那樣的融洽和親密似乎就連嫉妒和羨慕都喪失了意義。
直到8秒後,有校友驚呼:“剛才葉天宇是不是和秦諾接吻了?”
伴隨著她的話語,一群人仰天長歎,這位校友的反應速度是不是太慢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