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歲,過分鎮定,他看了,莫名皺眉。
直到宴會進行到一半,她才悄然離開,她去了花園,熟練的爬上吊床,平靜看書,安然入睡。
第一次,他對異性,而且還是這麼小的孩子有了好奇心,比如說如此理智冷靜的境界,她究竟修煉了多久?
秦諾14歲,“生分”一詞從顧弋一嘴裏說出,他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秦諾對他豈止是生分那麼簡單。
他很少喝茶,但那天一杯綠茶下肚,回想過往,他終於意識到,秦諾確實輕言寡語,但疏離卻僅止於他,她對家傭都比他要來的親切。
那天在果園裏,她眉目含笑,笑容看起來很暖,可眸光卻盡顯疏離,直接拒絕他的幫助。
他冷冷的看著她,他好心幫忙,她卻不識好歹,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後來,他問過許洛兒:“你會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嗎?”
“我很少討厭人。”說著,許洛兒眼睛晶亮,看著他促狹的笑:“天宇哥哥,有人討厭你嗎?”
“我在問你。”
她認真想了想,皺著鼻子,壓低聲音道:“有時候會討厭爸爸。”
“哦?說說。”
“他總是跟我搶媽媽,見不得我和媽媽獨處。”話雖如此,但眉眼間卻蕩漾著笑意。
他想了很久,秦諾跟許洛兒想法一樣嗎?以為他搶走了她姐姐,所以排斥他?
他覺得秦諾還不至於那麼幼稚,那麼理智一個人,又怎麼會因為這個原因無端遷怒他?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被一個異性那麼排斥,他承認後來很少來秦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
對於他來說,那畢竟是秦諾的家,她不喜歡他,他便不能每次現身給她添堵。如此眼不見為淨,大概是她的心願,而他在處理類似事件上確實有些無計可施,無能為力。
他好像並未得罪過秦諾,但她討厭他卻是不爭的事實。
她前往米蘭之後,他和她第一次通話,是在顧弋一的公寓裏。
那天他和顧弋一在餐廳用餐,侍者不小心把湯汁灑在了顧弋一的身上,他便開車帶顧弋一回去換衣服。
手機響起的時候,顧弋一正在浴室洗澡,他原本不想接的,尤其是見了名字之後。
“妹妹”兩個字在手機屏幕上不斷閃爍著,他歎了一口氣,接吧!說不定有急事呢?
她竟然沒有聽出他是誰?他下意識笑了笑,他在遲疑他是否要說出名字。
果然,“葉天宇”兩個字出口,她有片刻沉默。
老實說,那通電~話比他寫論文還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如果可以他寧願沒有跟她通過話。想當然,那通電~話之後,她添堵,他心中也添堵。
他很後悔,看英國天氣預報的時候,為什麼會順便看了看米蘭的?在聽到她鼻音感冒時,為什麼要多此一舉讓她注意身體?
顯然,那姑娘極為不領情,仍然是該死的疏離和矜持有禮,掛斷電~話,竟是忍不住咬牙道:“不討喜……”
顧弋一剛好從浴室出來,不解道:“什麼不討喜?”
“你妹妹剛剛打電~話給你,我替你接了。”起身,拿著外套離開。
英國沒有下雪,他開車行駛在寒風呼嘯的大街上,看著街頭縮著脖子行走的塵世男女,他們是滄海一栗,自己不顧惜自己,指望誰憐憫?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冷血的人,很少有可以被他放在心上的人,很多時候縱使是親人,他也很少會多管閑事。
愛情和婚姻,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情,家人意見可以參考,自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至於過好過壞,全憑雙方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