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餘音說:“我也曾後悔這樣的八點檔看得少了。”
秦少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伸手攏過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顧餘音微微一側身,躺在了他的懷中,頭枕在他的腿上,呢喃了句:“真的累了。”
秦少白順過她的發絲,抱著她心裏的滯痛一刻都不曾停過。
秦少白把她放了躺在沙發上,轉身走上了樓,她今天走了許多的路,但是腳有些疼,就想躺著休息一下。
半晌之後,隻見秦少白端著盆,裏麵裝了溫水還在冒氣,放在了她的麵前,顧餘音看著她不知道他要什麼,他把她扶了坐起來,把她的雙腳放進了盆裏,說道:“你先泡泡腳,今天走累了,怕是半夜你會腿抽筋疼。”他說著掄起了袖子,手已經伸進了盆裏麵。
顧餘音愣住的瞬間立即反應過來了。
“不用,我自己來。”怎麼能讓秦少白給她洗腳?
但秦少白卻笑了:“夫妻一體,你是我,我是你,給你洗腳是應該的。”
她拗不過他,看著那盆熱氣騰騰的洗腳水,他握著她的腳放在水裏。他給她洗腳的時候,動作多是小心翼翼。
“癢。”
“這樣呢?”他指尖在她腳心惡劣的輕輕描畫著,她癢的實在受不了,就放低語調,柔柔的喚他名字:“秦少白——”我該把你怎麼辦呢?
他聞言眼神沉沉的看著她,燈光下俊雅的臉龐展現出化不開的柔情。他依然給她洗腳,但好像洗的不是腳,而是……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洗瓷器。”顧餘音笑,她哪有那麼嬌貴,也隻有他把她放在心尖上了。
“對,瓷器,一件對我來說很珍貴的瓷器。”他給她擦幹腳,在她不經意間低頭親了親她的腳背,顧餘音立馬把腳縮了回來。
秦少白收拾好之後,回到了客廳,抱著她,手輕輕的給她捏著腿,顧餘音似乎有些困了,看著看著就閉上了眼睛,秦少白抱著她緩緩的回了臥室,給她蓋上了被子,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起身。
顧餘音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自己往床的內側移了移,秦少白回頭望著她,她幽深的眸子平靜的望著他,他的心中一怔,說道:“吵醒你了嗎?”
“我沒睡著,我經常半夜驚醒,然後一夜睡不著,你在這邊吧,陪我說說話。”她的話平波無瀾,秦少白卻有著噬心之痛。
緩緩的掀開被子,在她的身旁躺下。輕輕的牽過她的手,十指緊扣。
顧餘音說:“少白,你知道嗎?19歲的聖誕節,我站在顧氏大樓看了一夜的煙花,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敗家公子浪費了那麼多錢,害我一直站在窗邊看,既沒有工作,也沒有看書。”
秦少白跟著顧餘音的聲音,緩緩的想起了那一天,那一天聖誕節,誰都成雙成對的,隻有她孤單形影。
“估計是為了討喜歡的女孩歡心,不然放一夜的煙花做什麼?”
“應該是吧,隻是覺得好傻,其實我想若是那個時候他不是放一夜的煙花,而是去到了那個女孩的身旁,或許很多結局就不會一樣了呢。”
“那個時候,那個女孩有喜歡的人,她執著的追著自己喜歡的東西,一身的傲骨和倔強,估計去了也隻會引她不喜。”
“你又不是她,怎知她會不喜?你既已看出她的脆弱和孤寂,為何就猜不透她的想法?”
“那個時候我以為她很幸福。”
顧餘音輕歎,說這一切都是命運,怨不得旁人。說著說著她便睡著了,秦少白翻身,把她圈在懷中,兩人沉沉的誰去,這一夜,顧餘音無夢。
而秦少白卻在半夜驚夢醒來,顧餘音還在沉睡,他看了看時間,三點半。
他看著顧餘音的睡顏,眉頭微蹙,他伸手緩緩的撫平她的眉,側身支起頭,靜靜的看著她,他走到她的心裏,一點點的觸摸到她內心的孤寂和絕望,他給了她那麼的傷害,牽牽絆絆,走到了今天,他知道顧餘音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顧餘音了,她滿身的傷痕,那是誰都無法愈合的傷口,即使那人是他。
有些時候,這世上有太多的陰差陽錯,許多過錯,許多次擦肩,讓人啼笑皆非,可是有些,卻讓人痛不欲生。
秦少白喜歡為自己安排好行程,把要做的事情都記載下來,然後順著去走。
可事實千變萬化,過程或許尚能預測,結局卻總是出乎意料,於是有人不斷的刪改情節,有人不斷的委屈求全,到最後,想象與真實之間有著天壤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