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哥哥走進我房間,他說外麵太陽很好,問我想不想出去走走。我連忙點頭,我已經很久沒有外出了,身上好像都有黴味了。
太陽很毒,哥哥一人在門口,他回去拿遮陽傘去了。
有女人從我麵前經過,她在打電話。我跟在她身後,等她打完電話,我向她借手機。我想問問你怎麼還不來接我。可她不借,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搶了她的手機。她抓著我的頭發,我不疼,可是,接電話的人不是你。 我怎麼會找錯人呢?這本來就是你的手機號啊! 那個女人把我臉抓傷了,她罵我是神經病。我不是神經病。你知道的,我不是有心的,我隻是太想念你了。
2009年8月7日,Kerry
我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出去了。
哥哥說我傷人傷己,最好呆在房間裏。老公,我有了你的孩子,可是你為什麼能夠不要我?
我混淆了時間,哥哥那天給我送飯,他對我說,現在已經是2011年了,這裏不是尼泊爾,而是西雅圖。
房間很安靜,靜的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想哭,但卻哭不出來,不是害怕,而是畏懼。已經兩年了,我的時光去那兒了?哥哥一定在騙我。
秦少白全身都在發抖,緊緊攥著信紙,喉結顫動,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一般。
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近乎死絕般的崩潰。
那個冷靜如斯,善於隱忍克製的男人,再也承受不了內心湧起的痛,把那些信紙貼在他的臉上,失聲痛哭起來......
顧餘音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秦少白下來,楊聲喊道:“老公,我餓了。”
秦少白沒有應,接而聽到了顧餘音繼續說道:“你再不下來,我上去了哦?”
“好,馬上就下來。”秦少白應了一聲,慌亂的將信紙塞到了床底下麵。去了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才緩緩的下來。
見到秦少白下來,她微笑著緩緩的迎上去,笑道:“我們出去吃吧。”
“怎麼?這麼餓的等不及了?”
“不是,我是覺得我們似乎還沒有吃過這裏的早餐額。”顧餘音笑著,笑意吟吟的仰頭看著秦少白撒嬌道。
“好吧。聽你的。”
秦少白說著寵溺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簽上她的手緩緩的朝屋外走去,就剩那一封無聲的信件在床板的角落裏無聲的落淚。
那些顏色泛黃的紙張,記錄著Kerry的疼痛和斑駁淚痕,秦少白輕聲的呢喃著,心中的沉重豈能嚴明,他望著身旁的女子,清晨的笑顏亦在,看著他一日一日的開始靠近自己,開始依靠自己,緩緩的對他沒有了任何芥蒂。
東郊住宅多是獨院獨戶,院牆很高,數不盡的蔓藤伸出枝頭,在夕陽下含羞綻放,向沿途路人訴說著情話。
顧餘音靜靜的跟隨著秦少白的腳步,兩人緩緩的穿過住宅區,去到鬧市,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秦少白牽著她的手越來越緊,她甚至感覺到了微微的疼痛感,抬眸看他,隻看到一片陰霾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