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特見到我之後也顯得很詫異,長刀鐵血趁機甩鍋,問凱爾特要怎麼處置我。

“殺了。”

“……”

長刀鐵血無語了一下,十分猶豫。刀疤平靜的提醒他,我是獨狼的寵物,凱爾特要是對我動手,就是在向獨狼挑釁。凱爾特的麵罩下傳出一連串的咯咯聲,隔了一會兒才冷冷的說了一句。

“帶上她,一起下去。”

那長刀鐵血的名字翻譯過來叫斬波,他們三個中,斬波明顯跟凱爾特是一條心的,基本凱爾特做出了決定,刀疤就沒法反對,於是我被他們強行帶下了金字塔。刀疤暗中給我打了一下手勢,示意我一會兒跟著他,我感激的衝他微微點了點頭。

賽巴斯提安對古瑪雅文化研究得很深入,我們到的時候,試煉用的肩炮已經被他們拿走了。大約還沒開始就丟了最重要的武器這件事,過於刷鐵血戰士的臉,凱爾特顯得很憤怒。他讓刀疤去追他們,將賽巴斯提安他們往這邊趕,他跟斬波從另一邊圍過去劫殺。

我本來想跟刀疤一起去,別的不說,賽巴斯提安和湯米人都不錯,如果可以,我想保住他們。但凱爾特見我想走,唰的一聲就出刀攔住了我的去路,還發出了威脅的咯咯聲。刀疤見狀停了下來,似乎想說點什麼,我趕緊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管。如果刀疤這時候跟另外兩名鐵血發生衝突,在危險的試煉中對他十分不利。見此,刀疤停頓了一下,才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凱爾特,感覺他的態度有些難以捉摸,也不知道在盤算什麼。刀疤離開後,他也順勢收起了腕刀,冷冷的警告我老實跟他們,別想著逃跑。我暗自白了他一眼,心想你一新兵蛋子,有什麼好拽的?但我沒有爭辯,順從的跟在他和斬波後麵。我身上到底還扯著獨狼的虎皮,他們輕易不會對我出手。而且異形很快就會出來,跟著他們好歹有機會退到二線摸魚。

如凱爾特所計劃,他們截住被刀疤趕過來的韋蘭徳一行人時,這隊伍裏就隻剩四個人了。女向導伍茲和賽巴斯提安護著韋蘭徳,開路的是韋蘭徳那個貼身黑人保鏢。凱爾特警告的看了我一下,意思很明顯,我要是敢出聲,他會先弄死我。我不是聖母瑪利亞,自身都難保了,哪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拯救別人?

凱爾特的攻擊迅猛而無情,那個黑人保鏢被凱爾特的長矛穿透,當場殞命。在伍茲準備偷襲凱爾特解救賽巴斯提安時,一直監視控製我的斬波突然對她出手了。我本來打算趁機逃走去找刀疤,但這時生出了異變,斬波被襲殺。

我第一次親眼看到異形的本體,那種真實的視覺衝擊遠不是視頻能比的,哪怕離很遠,我都借著火光看清它身上的骨絡細節和濡濕表皮,仿佛自帶陰冷和嗜血殺氣。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異獸?

斬波的死亡拉開了異形大戰鐵血戰士的序幕,凱爾特跟這隻異形展開了激烈的生死搏鬥,讓我明晰的見證了鐵血戰士這個種族,對於勢均力敵的對手是何其狂熱的追逐。那異形將高大的凱爾特撲翻在地,甚至一度壓著他無法起身。其身體的強健程度即便比不上凱爾特,應該也差不了很遠。而它們的內槽牙和長爪更是與生俱來的絕佳利器,這樣的生物,難怪會被鐵血戰士選定為受印試煉的□□目標。

斬波的屍體在冰冷幽暗的牆角下漸漸孤寂,熒綠色的血液灑落一地,那手臂上尚未收回的長刀,在無聲的訴說這位年輕戰士出師未捷身先死的遺憾。他在臨死前跟異形的對視,我覺得應該是很不甘的吧!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獨狼,他曾經也經曆過同樣的事,不同的是,獨狼是那個勝利者。他身上的傷疤,殘缺的獠牙,無時無刻不在宣告他經曆過的一切險惡。

他如此冷傲自負,我想,這是因為他經曆得太多,多到他隻要看一眼,就知道多久能取下對方的頭顱。也不知道,他這樣的戰士,對於生命持著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我悄悄潛過去,取下了紮在黑人保鏢屍身的長矛。其實斬波手臂上那把長刀改裝一下最適合我用,但凱爾特的戰鬥經曆告訴我,這玩意兒大概率扛不住異形的酸血,還不如用標配防酸的長矛。

賽巴斯提安他們已經逃走,我沒有跟著他們離開,而是一直藏在一邊沒有露麵,因為我需要知道凱爾特是否能獵殺這隻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