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雲瑤,別誤會,我不姓雲,我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因為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連鄰居都沒有,這個名字還是周榮大叔告訴我的。

從我有記憶時,就住在這座叫洪鬆山的大山裏,已經獨自在這裏生活了十年了。唯一稱得上熟人的,就是每半個月來給我送一次給養的周榮。

周榮是個內斂的人,他跟我聊天的時候都顯得很拘束,更多時候,是東西一放好之後就會匆匆離開,不願多待。仿佛這洪鬆山裏有洪水猛獸,多待一會兒他就會被吞噬殆盡。

我住的地方其實不差,這座房子有點類似小別墅,有很高的圍牆,野獸是絕對進不來的,何況山裏並沒有野獸,我不知道他在怕什麼。

我的房子裏設施挺齊的,生活用具、電氣設備一應俱全,是一個很完整的獨立生存空間。沒錯,我無法離開洪鬆山,我不知道為什麼。

我也曾經問過周榮,但他隻說他受雇於人按時給我送給養,別的什麼也不知道。本來我不信,以為他忽悠我,見從他那裏問不出什麼信息,我開始自己嚐試走出去。

起初那幾年,我嚐試過無數次,用了無數方法,甚至賴著周榮,從來都沒能成功走出過這座山一次!

它就像一座巨大的牢籠一樣,將我囚禁在這裏,除了我沒有其他人。

我從一開始的恐懼、驚慌,到現在麻木坦然的接受自己的處境,因為我漸漸明白,除了接受我別無選擇。

所幸,我在尋找出路時,意外在山裏發現了一個山洞,裏麵保留了許多書籍,並且我還能理解書籍上麵絕大部分的字句。歲月荏苒,十載光陰,我靠著這些書籍就這樣安靜的度過了這十年。

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其實我對這個日子是有所懷疑的,因為我並不記得十年前的事,我所有的記憶僅限於洪鬆山,根本沒法確認自己的生日到底是不是今天。

不過無所謂啦!反正都是我一個人,是不是意義都不大。

但是呢,十八歲到底意義不一樣,是成人的分水嶺。我破例喝了酒,算慶祝自己成人。過了今天,以後我就是大人了。

吃完晚飯後,我一個人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習慣性的摸索著項鏈上的淺青色珠子,看著明亮的夜空發呆。

今晚的星星好亮!那麼多,它們肯定很快樂!

可不就是,連星星都有這麼多小夥伴,我卻始終隻有一個人,其實還是覺得挺孤獨的!

之前我也試著養過小動物,可我實在不會養,每次養不久它們就會病懨懨的,再繼續養就會死去,漸漸的我就不再養了。

我時常在想,會不會我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白虎星,才會被困在山裏,不能跟外人接觸?

不管是不是,我一個人也在這兒生活了這麼久了,除了孤獨了點,別的都還好。

但今天我生日,我對著夜空中一顆特別明亮的星星許了個比較貪心的願望,我希望有個人能陪我,哪怕隻是說說話也好!

許完願,我眼下餘光瞥見項鏈上的青珠好像閃了一下,嚇得我趕緊拿下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確定是我眼花了,才放心的戴了回去。

又在院子裏坐了一會兒,露氣重了,因為飲酒的原因,我頭有點暈,便回了屋裏準備休息。剛把藤椅收好關上門,門外突然傳來咚的一聲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倒在了門口,我疑惑的打開了門。

萬萬沒想到,這次的生日願望會這麼靈驗,真的有人來了。其實吧,他到底是不是人我表示很懷疑,至少從身形上看就不大像。

他的身材很高,躺在地上比我家那18米的大門還長出不少,頭埋在陰影裏,一時看不清長相。身上穿著很奇怪的盔甲,貼身穿著大孔的金屬網衣,還掛著不少骨頭,加上淺黃偏綠的膚色,整個充滿了濃濃的朋克風。

我一時不敢上前,因為我看到他有很尖利的手爪和腳爪,這怎麼看也不是人類該有的特征,說是野獸我感覺還更可信一些。

他的肚子上有個很大的傷口,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不少傷口,流了很多血。他的血液是綠色的,還泛著熒光,我覺得他九成不是人。

說真的,我其實挺害怕,這樣一個疑似非人類的不明生物突然出現在家門口,我總覺得像是要世界末日了。但古語有雲,酒壯慫人膽,盡管心裏怕得很,我還是忍不住好奇,想過去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