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吃不下去了。”簡漪皺著眉做出嘔吐狀，推開麵前的白粥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我還是喝水吧。”
舒悅招手要了一屜小籠包，見狀無奈地撇了撇嘴故意嘲諷道：“誰讓你昨天喝那麼多酒還混著喝，今天胃疼這就是報應，你的胃在向你強烈抗議呢。”
“不打緊。”簡漪毫不在意，根本沒把舒悅的話聽進去，她摸出隨身攜帶的藥片塞到嘴裏，喝了一大口水費力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說：“今晚我還喝。”
舒悅不理解地皺眉，往自己麵前的盤子裏倒了些醋，嘀咕道：“你估計上輩子是個酒糟，這輩子才這麼愛喝酒。”
簡漪聽到了她說的話，笑嘻嘻地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有樣學樣地為自己開解：“那你要這麼說，我上輩子還是個煙灰缸呢。”
舒悅無語地看著她。
簡漪雖然美，但是這種美是一種帶著破碎感的美。像是一個精美但易碎的瓷器，稍有不慎，就會被狠狠摔碎消失在麵前。
而簡漪本人對於自己身上的易碎感似乎毫不在意，在舒悅看來，她反而是很享受這樣支離破碎的感覺，毫不愛惜地折騰著自己的身體，簡直有些虐待的意味在裏麵了。
左手胳膊上新舊交加的刀疤。
半夜兩點的失眠。
以及昨晚的酩酊大醉。
簡漪像個蠶蛹一樣將自己包裹在自己營造出來的神秘感中，抗拒著外界的一切。
舒悅打量著簡漪的瘦胳膊瘦腿，疑惑地問：“你剛吃什麼藥呢？”
簡漪神色不自然地一頓，突然凶狠起來，惡狠狠地看著她齜牙咧嘴地嗬斥：“你這毛病怎麼就改不了呢，管這麼多幹什麼？”
舒悅笑笑不說話。
早上早餐店裏的人格外多，整個小店洋溢著一種鮮活的暖意，吹散了早晨特有的的清冷。
正在二人僵持之際，店主帶著笑穿過人群把一屜熱氣騰騰的小籠包放到二人麵前，尾調上揚地問候道：“二位請慢用。”
隨著店主逐漸靠近，小籠包的鮮香味也越來越大，簡漪皺皺鼻子敏銳地聞到了味，頓時雙眼放光，目光換了個方向直勾勾地盯著包子，幾乎是在店主把它放在桌子上的下一秒就興致勃勃地拿起筷子想要夾一個嚐嚐。
“啪”地一聲，舒悅一筷子打在簡漪的筷子上。
“你幹什麼？”簡漪大驚失色，瞪著眼大聲質問。
舒悅嘴角一抬，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個包子放到小碟裏，理所應當地說：“連粥都喝不下去怎麼能吃包子呢，這個油太大了，你會犯惡心的。”
簡漪啞口無言，幹瞪眼不知怎麼反駁。
“不過嘛”舒悅嚐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故意看著不停咽口水的簡漪，提了個條件，“如果你給我說點我感興趣的，說不定就可以吃了。”
聽她這麼說，簡漪瞬間看透了舒悅的小心思，於是翹了個二郎腿，雙臂交纏看向她：“說吧，想知道什麼？”頓了頓，又連忙補充了個條件，“不過你可隻有三次機會哦。”
“第一個問題，你吃的是什麼藥？”簡漪話音剛落，舒悅就毫不猶豫地問。
簡漪眼睛腳下地轉了半圈，賣了個關子：“你可隻有三次機會，確定要把第一個問題這麼浪費了？”
舒悅點點頭，不耐煩地催促：“別廢話，快說。”
簡漪見糊弄不過去，隻好無可奈何地撒了個謊：“感冒藥。”
舒悅卻不輕易上當，懷疑地把手往出一伸要求道：“拿出來我看看。”
“哎呀，你看又看不出來什麼，就是普普通通的感冒藥而已！”簡漪胡攪蠻纏地企圖跳過這個話題，威脅道，“你到底還繼續問嗎，我可是快餓死了。”
“好吧。”舒悅狐疑地跳過這個話題，往她的小碟裏夾了一個包子，看著簡漪興致勃勃地拿起筷子，仍覺不夠地補充道，“不過，你最好別被我發現你在騙我哦。”
簡漪聚精會神地盯著麵前的包子，把她的話直接左耳進右耳出地忽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