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畢,當夏如軒最後一句詞收尾,包廂裏難得的響起了統一的掌聲。
要知道這種情況是特別難得的,一般去唱K,總會有一批人自己玩自己的。總會有一個麥霸一直霸著麥克風,總會有幾個人不合群的玩著手機,像這樣為了一首歌一齊鼓掌的時候真的很少。
腦海裏十年的旋律經久不衰,那一年,日後的歌神陳奕迅以一首《十年》紅遍大江南北。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挺孤獨的,有誰能想到有一個遊蕩在二零一一年的靈魂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回到了現在?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女生們居然難得的一齊尖叫著,就連麥霸音樂課代表也沒有怪夏如軒搶了她的麥一臉崇拜,在夏如軒那幾年幾乎是紙醉金迷的鍛煉下幾乎可以媲美專業的技巧,還有剛剛那一首歌裏誰也無法理解的真實情感,真的讓無數女孩折服。
夏如軒笑著婉拒了女生們的熱情。走下來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很多女聲目光投過來的熾熱,高中的女孩子就是這樣,成績好,人帥,會唱歌或者擅長體育運動的男孩子就會成為他們心中的白馬王子。真的很單純。
“你原來唱歌這麼好聽。”夏如軒坦然站起來坐回到位置上,秦韻小臉撲紅著,語氣裏帶著一絲淡淡的崇拜。
夏如軒微笑不語,淡雅的幽香隱隱約約的傳進夏如軒的鼻子裏,這樣的親昵一時之間竟讓夏如軒有些流連忘返。
一個小時過去,桌上是淩亂的啤酒瓶,有空的有滿的。夏如軒又幹掉了兩瓶,可惜這個時候酒量卻始終比不了前世,腦袋已經有些沉沉的起來。加上中午喝的已經起碼有個五六瓶了,隻能靠在沙發上休憩。
“夏如軒遞下話筒。”旁邊有人說了聲,夏如軒接過來準備遞給另一個女生。
卻不知怎的沒注意桌上一瓶還剩大半瓶的啤酒,被他手一碰倒了下去。
“哎呀。”秦韻驚呼一聲,冰涼的啤酒咕嚕嚕的一股腦澆在秦韻修長的雙腿上。
“額。不好意思啊,我沒注意。”夏如軒趕緊從桌上的紙巾堆裏抽紙,幫忙擦著秦韻腿上濕漉的啤酒,“紙不夠啊……”
“沒事,我去衛生間擦擦好了。”秦韻提著包站起來,轉過身紅著臉拉了一下夏如軒,“你幫我提包吧。”其他人還在自顧自的唱著,沒人注意著,張凱一臉鬱悶也沒什麼辦法。
夏如軒見她欲言又止,便跟著她一道走出了包廂。
走道裏昏暗的光線總歸有些迷醉的氣息,氛圍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再加上剛剛擦拭啤酒的時候不經意的觸碰到秦韻的肌膚,更是平添了幾分曖昧氣息,那細膩微涼的觸感還依稀清晰。
走了一會,走到包廂那邊看不到的盲區,秦韻突然停下來,“夏如軒……”
“怎麼了?”夏如軒不解。
“我……”秦韻轉過身,嬌嫩的臉頰泛起一片潮紅,微咬香唇。
“嗯?”夏如軒鼻子裏輕輕應了聲。
“我……我喜歡你。”秦韻低著頭,臉頰通紅嬌嫩欲滴。
她在想,如果今天不把這話說出口是不是就會成為她心裏永遠的遺憾。
饒是夏如軒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在這一刻仍然啞口無言。
他在想可以很輕易的讓很多女人死心塌地,但是他卻不會以曾經這個單純溫暖的身份麵對秦韻,因為這是他心裏最純潔的那一片沒有被解開的心結。
見夏如軒沒有什麼反應,仿佛鼓足了勇氣一般,秦韻又吸了一口氣,堅定的抬起頭,“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那雙靈動的眸子裏盡是動人的秋波。
……
夏如軒呆若木雞,仿佛是一根針,那句‘你就沒有什麼能對我說的嗎’從二零一一年的那個冬夜穿過時間和空間的隔礙,直接刺進他的心裏。
腦海裏驀地想起的卻是那個女人頹然倒在床上的柔弱的姿態,在某一刹那和秦韻那柔弱的麵龐有了一絲的重合。
夏如軒微微張開口覺得自己要說點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又轉念想也許可以點頭答應,但是這麼一來和以前那個時候的他又有什麼區別了?
得不到自己內心答案的夏如軒隻能沉默,他知道這個時候的沉默太不適時宜了。但是他真的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