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對他有一分的好,這麼多年,他也不會這麼累。
墨遙沉思著,有人卻不知死活,伸手想要撫他的臉,墨遙伸手扣住他的手,狠狠地丟開,正巧丟到隔壁桌的男人身上,打散了隔壁座的親熱,整個酒吧突然騷動起來,那幾名男子見同伴被打了,當下也怒了,揮拳便要打過來,墨遙目光一眯,突然一聲笑聲插了進來,“哎呦,我說你們幾人,這是在哪兒鬧事呢?”
一名穿著格子襯衫的英俊男人走過來,他有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十分迷人,眸光帶著笑,卻不達眼底,那幾人似乎很怕他,喊了幾聲張二公子便不敢放肆,卻指著墨遙說他先動手打人。
張雲彬看了墨遙一眼,笑了笑,揮手讓他們幾人離開,這張二公子是張家的公司,政商兩界通吃,張家是A市望族,世代有人為官,旁人自然不敢招惹張雲彬。
他坐了下來,招手讓小弟上一瓶酒,墨遙對他觀感不差,最主要是他有一雙和他家沒心沒肺的小混蛋一樣的眼睛,張雲彬說,“你第一次來?”
肯定句。
墨遙問,“你怎麼知道?”
“來這裏的男人我見多了,一眼就能看出來,瞧你眼生,不是本地人?”張雲彬問,“哪兒的人?”
“羅馬。”
“跑這裏來泡吧,倒是少見,怎麼,心情不好?”
“你話很多。”墨遙冷漠說,表情沒怎麼鬆動,哪怕張雲彬有一雙和墨小白的眼睛,他對他也頂多是不討厭,不代表他可以在他麵前多嘴。
張雲彬比了一個閉嘴的姿勢,淡淡一笑,“其實啊,做人呢,及時行樂就好,想那麼多幹什麼呢?”
墨遙冷笑,說得好像是專家似的,他就不信這人這麼神了,他反問,“你知道我來這裏做什麼?為何來這裏?”
張雲彬嘖嘖了聲,“你來這裏做什麼我不知道,可絕對不像這裏的男人是來看新鮮,或者來享樂,為什麼來這裏,哈哈,那還不簡單,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失戀了,要麼就是因為你愛上一個你不該愛的人,或者你愛的人不愛你,而這個人,還是一個男人,所以你心情非常苦悶。”
墨遙心中一頓,暗忖,這人真是神了,竟然猜的很準確,他的確如此。
他冷笑,張雲彬說,“被我說中了吧,你這樣的表情進來的男人多得是,特別是那些剛開始意識自己喜歡男人的男人,都是這幅表情,久而久之就習慣了,愛男人又怎麼了?誰規定男人不能愛男人,這不是謬論嗎?我們自個開心就好,旁的人一邊去,礙不著。”
墨遙冷笑,“我不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愛上他。”
“那就是他不願意接受你。”張雲彬說,接著一笑,“這還不簡單,人家對你無心,就不必再糾纏不清,男人嘛,全世界都有。”
墨遙厲眸一瞪,張雲彬也不懼他,墨遙苦笑,糾纏不清,哼,他若是糾纏,倒也好說,問題是,他竟然不知道糾纏,太傻了不是麼?
“你沒愛過人?”
“愛,我愛自己。”張雲彬毫不猶豫地說,墨遙冷笑,果然和墨小白是一類人,最愛自己,還有一雙相似的眼睛,這一類人,最愛自由,最愛自己。“我說,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善類,既然他不願意接受你,不如他愛一個你殺一個,愛一雙你殺一雙,或者幹脆囚禁他個十年八年的,怎麼都得屈服了吧。”
墨遙冷眸掃過他,“那是我弟弟。”
“弟弟怎麼了,弟弟也……等等,呃,對不起,這個就愛莫能助了。”張雲彬攤手,墨遙冷笑站起,張雲彬說,“甭客氣啊,這杯我請。”
墨遙直接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