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緊不慢的就這麼過去了半年多,冬季來臨了,格雷斯特順應著身體的本能,開始過起了每天賴床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他就聽到有人在搖他家的門鈴。他還以為是有人急著上門求藥,卻沒想到找他的是那個每天幫他喂食動物和魔獸的鄰居小孩。
小男孩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捧著一隻黑羽咕咕鳥:“對不起,韋爾先生,我早上一來就發現它已經死掉了。”
格雷斯特知道,這個孩子是個好孩子,他一直把工作完成的很好,不然那一對黑羽咕咕鳥也不會在半年時間裏生出了一群來。現在格雷斯特不出門,就可以每天收獲至少兩顆鳥蛋。
所以他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示意小男孩沒有關係,養殖過程中有動物死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格雷斯特本來以為這就是結束了,然而過了兩天小男孩又捧著一隻死掉的咕咕鳥來了,格雷斯特一開始以為是有什麼傳染病,但是其他咕咕鳥都很活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檢查完那隻死去的咕咕鳥後,格雷斯特發現它的身上有兩個小洞,它的血液被抽幹了。
格雷斯特推斷應該是什麼喜歡吸血的魔獸偷偷溜進來了,他家的咕咕鳥雖然是養殖的但的的確確也是魔獸,血液中富含能量。比起在野外自己去捉,養殖的咕咕鳥對於魔獸來說簡直像是自助餐。
繞著籠舍走了一圈,格雷斯特想不通魔獸能從哪裏溜進來,畢竟他家的籠舍可是直接做成了帶門的房子,難道這魔獸會開門?
後麵的三天晚上,格雷斯特特地檢查了門閂有被好好關上才去休息,無事發生。
就在第四天晚上,就在格雷斯特以為魔獸應該進不來的時候,又一隻黑羽咕咕鳥遇害了。而且格雷斯特這次能夠確定籠舍的門是被打開過的,他夾在門縫裏的稻草掉到了地上。
如果是魔獸的話,打開門可以做到但是原樣把門關回去落上門閂可就難了,難道是人?
可是人會這樣直接吸咕咕鳥的血嗎?難道是有異食癖?總不能是血族吧,那得混的多慘才來吸咕咕鳥的血啊。不對,這個時代還沒有血族這個物種吧?
格雷斯特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發,不管怎樣,既然凶手是有一定智慧的物種,那簡簡單單的圍牆和門窗就攔不住它了。或許可以試試魔法陣?
格雷斯特在上學期間魔法陣學的並不好,畢竟他混用時間和木係魔力導致魔力運用總是亂七八糟的。現在情況不同了,他的魔法陣應該也不會再出問題了,正好實踐一下。
從儲物戒指裏翻出他以前的課本,初級魔法陣圖解,格雷斯特重溫了一遍當年學過的知識,從中挑揀出一個最適合當前情況的法陣,封鎖法陣。
他先是封鎖了整個農舍加院子,再用小型法陣一個個封鎖籠舍。因為顧及到魔晶石消耗,格雷斯特並沒有賦予這個法陣太多的防禦力,而是將精神力與法陣相連,一旦法陣被觸碰他就能感知到。
然而隨後的幾天裏,除了每天按時來照顧動物的鄰居小孩,來給他當助手的丹尼爾和來拿藥劑的安迪,魔法陣就沒有被觸動過。他籠舍裏的動物也安然無恙。
直到兩周後的晚上,格雷斯特突然感覺到法陣被觸碰了,是關著黑臉魔羊的籠舍,然而奇怪的是法陣竟然是從籠舍內部被觸動的。
難道那個殺雞凶手一直躲在籠舍裏嗎?格雷斯特一陣後怕,鄰居小孩可是每天都自己進出籠舍的,幸好沒被襲擊。
他快速套上外袍往黑臉魔羊的籠舍趕去,那個法陣隻被觸動了一下就沒了反應,應該是那個殺雞凶手有所察覺了,沒有選擇強行破開。那殺雞凶手一定還在籠舍裏!
提著魔法燈打開籠舍的門走了進去,格雷斯特把門重新關好。
籠舍的內部很暗,他的黑臉魔羊正躺在地上,好像是受到了驚嚇,對他咩咩直叫。他快步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發現黑臉魔羊雖然還活著,但是腿部有兩個還在流血的小洞,顯然是剛剛被吸過血。
他不動聲色的在身周布下一層魔法屏障,然後提著魔法燈在籠舍裏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能夠藏人的地方好像隻有……草垛。
湊近一看,果然靠牆邊的草垛看上去有些淩亂,他當機立斷將時間停止,用放在一旁的草叉將稻草挑開。
藏在草垛底部的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瘦弱少年,與尋常人類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是血紅色的,嘴邊還有一抹未擦幹淨的血跡。
格雷斯特驚呆了,吸血加紅眸正是血族的標誌,可是血族不是複興紀元才被人為創造出來的嗎?
而且能被他暫停時間,這個血族也太弱了吧……
百思不得其解,格雷斯特也不能一直維持著時間暫停,就找來幾根繩子把少年綁了起來。
少年隻感覺自己前一秒還好好的躲在草垛裏,緊張的等著這裏的主人過來,他準備突然襲擊一下就逃走,結果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暴露了還被人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