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利於行動的衣服,帶了佩劍,沿著小路朝無間地獄走去。越走近,心口的疼痛愈發劇烈,沿路吐了好幾口血,卻不敢停下腳步。
直至走到無間地獄圍牆腳下,路變得寬敞起來,才算是終於脫離了十一殿的封鎖範圍,但此刻整個人已經虛弱不已,覺得自己快要裂開了,幾乎打著滾朝著後麵的荒漠走去。
荒漠上不時燃著幾從陰火,影響了我的速度,而我一刻也不敢停下,日夜兼程地趕到了杭州城外的幽冥荒漠。
一些無常漠然地穿梭著,我悄悄跟在一個無常後麵,隨著他的法力到了陽間。
算了下時間,應該比崇冥遲了幾十分鍾,但他對山上結界分布不熟悉,一定會比我花費更多時間上山,這樣看來,我還有機會趕上他。
山腳下的周遭並沒有陰兵的氣息,我有些遲疑崇冥到底帶兵去了哪裏,便抓住一個沿路的無常問道:“有沒有見到帝君在附近路過?”
無常一看是我立刻跪倒說:“大人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小的沒見到帝君,倒是王將軍剛剛朝那邊去了,像是有什麼急事……”
我一聽王仲路過,立馬朝他說的方向追了過去,果然很快便追上了他。
“大、大人!您……您怎麼出來了?!”王仲見到我,像是命已經沒了一般嚇白了臉。
我問他有沒有見過鬼帝,他搖搖頭說:“沒有,追到鎮江時還有陰兵的痕跡,出城之後就不見了。”
好在,七寶乾坤鏡還在王仲身上,我便帶著他上了山。
繞著各種法障走到一半時,幾輛黑色的吉普車沿著山路開上了山,我和王仲同時嗅到了殺氣,不禁加快了腳步,仗著是遊魂狀態,提前埋伏在道觀附近。
那吉普車不像軍車,倒像是外國電影裏常出現的私兵,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簡單來說就是拿錢辦事的殺手。
車子停在道觀門口,幾個人下車後驅散了零星的遊客,後車下來的人,身上都掛著弩和箭袋,雖不是槍,但殺傷力一點都不比槍小。
我掐著自己的腿,讓疲憊的身體打起精神。陰火的灼燒以及連日趕路讓戰鬥力急劇下降,此刻的我可能連個普通陰兵都放不倒,隻能憑著僅存的意誌力告訴自己:師父,以及整個道觀裏幾十口的性命,此刻便全靠我和王仲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人不過是些凡人,甚至都未必看得見我們,隻要及時奪了他們的魂,未必會出什麼大事。
我知師父一定在後院房內,便同王仲從道觀外牆直接繞過去,伏在屋頂居高臨下觀察著院裏的動靜,並隨時準備動手。
程安師姐被推搡著進了後院,那群人高馬大的私兵叫師姐去敲師父的門,不一會兒,師父從房裏走出來,凡間不過三四年的光景,師父的頭發竟全白了。
那一瞬間我險些失了分寸,眼淚奪眶而出,奈何來人開口說話,我迅速揉了揉眼睛,豎起耳朵聽著。
“淨澄師父,我家邢太爺請您到府上一敘,隨我們走一趟吧!”來人毫不客氣地說。
師父不卑不亢地說:“貧道出家已久,不理凡塵之事,唯獨俗家有喪事要我引魂渡鬼才會出門,等你家太爺殯天之時再來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