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一共五大間,一間雜物房,一間正房、東廂房以及堂屋和灶房。
屋子都挺大,其中堂屋和東廂房是最大的,院子也收拾得很好,就是有些日子沒人住,有些落葉等。
肖樂和莫丞將屋子裏裏外外收拾完,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好在家裏有不少之前老人背回來的柴火,也被贈送給他們。
莫丞燒火,肖樂拿出買的水麵煮上,脆嫩的青菜一放,辣子一潑,可以吃了。
他們在堂屋吃麵時,聽見有老人在罵孩子的聲音。
“這聲音是從柴房方向傳來的,”肖樂聽了一耳朵後,對莫丞道,“那個方向住著的就是李紅兵一家。”
而東廂房這邊這條小路過去不遠,就是李老三家。
他們家正好在中間位置。
“剛來,不急。”
“知道。”
肖樂埋頭繼續吃東西,盛夏的夜晚總是很炎熱的,蚊蟲也許多,周邊草叢裏的蛙鳴聲聽著很有夏趣。
莫丞剛把碗筷洗好,就聽肖樂在院子裏和人說話,沒一會兒肖樂便拿著點菜進灶房來了,“李三哥送來的杏子,這麼一大籃子。”
說著把手裏那竹編籃子裏的果實給莫丞看。
裝得滿滿的,肖樂剛晃了一下,放在最上麵那顆杏子便滑落下來,好在肖樂眼疾手快,給接住了。
“這麼多也吃不完,做成杏子醬存放怎麼樣?”
床鋪衣櫃桌椅板凳,甚至電視櫃和農具都是有的,就是電器沒有。
他們還要買冰箱、電視和洗衣機。
“好,”肖樂挑選了十幾個杏子出來直接吃,剩下的拿去清洗幹淨再提到灶房。
灶門裏柴火燃得嘎嘎作響,要是冬日,這是最好的地兒,可現在是盛夏,本就熱得慌,這會兒坐在灶門前,更是燥熱。
好在大火一上去,就不用一直守著,一直到酸甜的杏子醬出鍋,二人一同收拾好灶房,這才拿了點水果,提上竹籃一起去李老三家。
李老三在家排行老三,上麵兩個姐姐,下麵一個弟弟,姐姐們早就出嫁,弟弟結婚後,老人也做主分了家。
李老四的房子就在李老三隔壁,都是磚平房,見二人來,正在院子裏乘涼的李老三趕緊叫小兒子去端了兩根凳子過來請他們坐。
道了謝,又送了點水果,說了點客氣話後,二人便回去了。
他們走後,李老三又和李老四說起去打工的事兒,“你就聽哥的,一塊兒出去幹,李紅兵不出去是因為他爹媽不放人,自己又是個榆木,你還能和他一樣?”
李老四撓頭,“我要是出去了,咱們爸媽怎麼辦?”
“我們照看啊!”
李四嫂一拍大腿,和李三嫂對視一眼齊聲道。
“瞧瞧,瞧瞧,這才是一家人呢,”李伯伯笑眯眯地點頭,“哪像那家,看著吧,早晚出事!”
他蒼老的手虛指了一下李紅兵家。
而此時的李紅兵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他中午都沒回家吃飯,是小女兒送到地裏的。
此時李小妹正在灶房一邊抽泣一邊做飯,李紅兵皺著眉進灶房,“又調皮了?”
李小妹狠狠抹了把眼淚,甕聲甕氣地回著,“沒有,我一天不挨罵,皮癢。”
這陰陽怪氣的話,讓李紅兵的眉頭皺得更緊,最後他說了句,“明天你媽就回來了。”
李小妹想到瘦巴巴的母親,眼眶差點又是一紅,她寧願舅舅他們留媽媽多住幾天。
“懶得要命!說她兩句就掉貓淚!老大,你說你這是生了個什麼女兒?當初我們家就不該娶那苦瓜臉回來,你非要娶回來!瞧瞧這都幾點了,飯菜還沒上桌呢!”
“要是在老二家,孩子們早就端上飯菜,請我們兩口子吃上了。”
一胖乎乎的老太太一把推開灶房門,指著李小妹就是一陣數落,接著又把幫著做飯的李紅兵罵了一頓。
翻了好一陣的舊賬。
李小妹看著垂眸不語的李紅兵,死死咬住唇才沒讓自己再哭出聲。
翌日一早,莫丞和肖樂就在院子裏一起打了套拳,吃了早飯後,莫丞便揣著錢出門了,他去買電器。
肖樂在村裏四處轉悠著,最後走到李紅兵家門口的小路。
村裏可沒這麼好看的青年,李老太太眯起眼將他打量了一番,肖樂笑眯眯地打招呼。
“你好,我是剛搬過來的,我姓肖。”
李老太太一聽剛搬過來的,就想起大哥家的房子,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因為那房子她本以為都是親兄弟,大哥又去城裏享福了,那房子怎麼也可以送給他們家,結果大哥卻給賣了!
“姓肖?你們哪裏來的?怎麼來我們這山裏買房子?”
語氣不是很友好,肖樂也不在意,自來熟地走進他們家的院子,院子收拾得挺幹淨。
“我們是東市的,我爸媽想找個地方療養身體,這不,我朋友說他老家不錯,我們便請他幫忙看一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