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盯著自己躺過的床榻,整間屋子隨著海浪擺動,枕頭好像還粘著我沒做完的夢。
我正聚精會神的想著昨天晚上的夢是什麼,屋子的門吱呀的響了,啞巴婆婆慢悠悠的送早飯又慢悠悠的離開,看來天真的亮了。
我掀開被子,抬腿下床,我腳上藍色的鎖鏈隨著我的動作互相碰撞叮叮作響。我被關在這裏很久了,並不知道關我的是誰,為什麼這麼做,我第一天來這裏的時候就是像剛才一樣醒來,腳上有藍色的鎖鏈,房間是搖晃的,我可以聽見風吹海浪的聲音,我知道我在一條船上。我不記得我之前是在哪裏做過什麼,有一天我在這裏醒來,再也沒出去過。
藍色鎖鏈的長度恰好可以到達房間的所有角度,屋子裏幾排靠牆的書架,上麵擺滿了書。我也可以碰到門,可是很明顯我打不開,就算打開也沒用,我曾經一度試圖適用房間裏的利器鋸斷鎖鏈,就像肖申克的救贖裏的安迪花二十年的時間來完成越獄,可是事實證明我的想法還是太天真,我實施的物理破壞對這條鎖鏈絲毫不起作用。
不知道是誰說的了,一個習慣的養成需要21天,我現在已經習慣成自然了,不在像剛來這裏的時候,坐立不安,絕食明誌,抓著送東西的啞婆婆喋喋不休,每天都在想我是不是被變態抓了折磨,折磨夠了就殺掉,把看過的十幾季犯罪心理全都臆想了一遍,然而事實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世界觀,除了啞婆婆我沒見過另外的人,我掘地三尺也沒找到類似於攝像頭的監視或監聽器材,在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我開始焦慮,開始不分白晝的睡覺,然而這樣我更焦慮了。有一天啞婆婆把房間裏的簾子拉開了,光刺痛了我昏睡的雙眼,啞婆婆向我打手勢,天亮了。
於是,這天之後,我開始有規律的作息,除了吃飯睡覺我還可以看書寫字冥想,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海麵發呆。
我想了很久,可是始終記不起來我來這裏之前的事情。我時常腦洞大開,想自己是不是個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犯罪分子,被執法者把大腦蕩機了,然後流放到這裏,終生□□。但是我又看了自己每天都會換一件的白色紗裙和周圍的食宿條件我馬上打消了自己是被懲罰的。而且我的大腦還時常會回憶起我看過的各種神劇和受過的義務教育。我再一次確定自己就是很單純的被關在這裏,並且不知道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