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問渠還在死鴨子嘴硬:“我是怕你死在這,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季殊淺笑不語。

男人自然看出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等了半晌才尷尬地插上話:“您二位算是來著了,這可是本店最後一顆烈陽丹了。”

“最後一顆?”季殊抬起眸子注視著男人的眼睛,林問渠也看向了男人。

“是啊。”男人一雙眼睛泛著激動的光,“前些日子有位大主顧把我這所有的烈陽丹全買走了,這顆是掉在了角落我沒發現,所以剩了這一顆。”

“那大主顧是誰?”林問渠急著開口。

男人哈哈一笑:“客官淨會與我說笑,來鬼市的都喬莊遮麵掩飾身份,我哪能知道誰是誰啊。”

“那那人可有什麼顯著的特征?”季殊開口發問,未等男人回答便又加了一句,“買了全部的烈陽丹,如此財大氣粗的客人,你印象一定很深。”

“是,那是自然,容我想想。”男人摸著胡須想了一會。

“那人那天帶著個狐狸麵具,聲音挺冷的,不怎麼說話。”

男人突然拍了下手掌:“對了,那個人生得很白,非常白,是不正常的白,這個我印象很深。”

“不正常的白?”林問渠低聲重複了一遍,他見過的人裏並沒有誰白得不正常。

季殊上下打量了一遍對麵的男人,而後沉聲道:“你既不是修士,那你的烈陽丹是從何而來?”

男人笑得略顯無奈:“我說客官,您的問題未免太多了,告訴您其他客人的樣貌倒沒什麼,但是丹藥來源可算是行業機密了,我若告訴了您,那我還有生意做嗎?”

季殊看了男人一會,拔出佩劍狠準地架在了男人脖子上。

不僅那個男人,就連林問渠都被季殊的動作嚇了一跳,但嚇歸嚇林問渠反應還是很快的,季殊剛挾持住男人,林問渠就迅速把店鋪的門給關上了。

男人見這情形是一動都不敢動:“客客官,你,你這是,這是幹什麼,咱,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

季殊的聲音裏多了冷峭的諷意:“你若不說,我讓你連命都沒有。”

男人一聽了這話登時腿軟得險些站不住腳:“我說我說,我說什麼啊,客官,不,大爺,二位大爺我跟你們說實話吧,我其實就是個打雜的,我們店主是個丹修,這些丹都是他煉的。”

“店主人呢?”季殊冷聲發問。

男人嚇得汗都淌下來了:“我們店主半年前與魔族起了衝突受了傷,恰逢突破被,被天雷劈死了。”

“被雷劈死了?”林問渠從頭到腳都在質疑,“你是在這耍我們呢嗎?”

男人聲音帶上了哭腔,急得不行:“我哪敢騙二位大爺呀,我說的可是句句屬實,沒有半分欺瞞啊。”

季殊將劍鋒之間貼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大爺大爺,我說的的確是真的啊,我不敢欺瞞二位大爺啊,求二位大爺

擾了我吧。”男人直接哭了出來,鼻涕眼淚橫流。

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麼著急道:“大爺大爺,鬼市的規矩不能買家不能殺賣家奪貨,大爺殺了我不要緊,若是被鬼市詛咒了可就不好了,我說的全是實話,求二位大爺放了我吧。”

季殊看著滿臉鼻涕眼淚的男人,嫌惡地收回了劍。

男人鬆了口氣,膝蓋一軟直接跪到了季殊麵前:“謝謝大爺,謝謝大爺饒我一命。”

季殊眯起雙眼低頭看了一會地上的男人,而後拉起林問渠的手腕:“木木,我們走吧。”

林問渠點頭,兩人走出了店鋪,街上來來往往的買家大多是孤身一人,路上隻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叫賣聲。

林問渠的聲音被叫賣聲掩下:“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季殊眉心微鎖:“不是。”

“怎麼這麼肯定?”

“太怪。”

林問渠點點頭:“是有些怪,今日之行順利得要命。”

季殊默認,他覺得這間店鋪以及店鋪的老板都是有人故意讓他們看的。

“是蓮褐提議讓你來鬼市的?”季殊還是說出來心中的猜測。

林問渠搖搖頭:“是沈端。”

“沈師兄?”季殊有些意外,難道他真的懷疑錯了人?

“嗯,但沈端本想讓陳明已來,是我自己想親自來的。”林問渠繼續解釋。

季殊眉頭更蹙,心中的懷疑更加不確定了。

他明明知道蓮褐的身世,卻還是忍不住懷疑到蓮褐身上,想到此他搖搖頭歎了口氣,他不能因為討厭蓮褐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懷疑蓮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