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歡老是從霍徵的話裏讀出其他的意思，也許霍徵本人沒有這麼想過，就連宋啟初都說他是想得太多了。
但宋啟歡就是改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揣摩霍徵的話，還這麼添油加醋。
“你別生氣呀……”他這會兒還是著急，卻不單單是為了自己了，更擔心霍徵，“我沒有跟他比跟你好，在我心裏你比楚弦歌重要得多的。”
要是楚弦歌在這裏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氣得當場跳起來，指著宋啟歡的鼻子罵他沒有良心。
他這一年來幫宋啟歡到處隱瞞打掩護，還要幫他在優柔寡斷的時候解決那些不幹淨的麻煩關係。結果現在到了宋啟歡嘴裏，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帶過了。
合著在你宋啟歡眼裏，他楚弦歌連霍徵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是吧？
但楚弦歌現在不在這裏，也沒辦法指責質問宋啟歡。所以宋啟歡現在賣起隊友來毫無負擔。
“我不會開車，沒有駕照，上學老是遲到，楚弦歌就送我去上課。”宋啟歡手背在身後，小心的絞著自己的手指，“我和他沒什麼的。”
以往霍徵總是很大度的，宋啟歡隻要說幾句好話，說他錯了，霍徵就會原諒他。但今天不行。
“你和楚弦歌沒什麼，但你和你導員有的東西好像很多啊。”
導員？宋啟歡迷迷糊糊想了一下，昨天爭執的時候，他好像是騙霍徵梁越平是自己的輔導員來著。難道霍徵真的相信了？
宋啟歡覺得有點難過，因為現在在霍徵眼裏，他可能就是個上學的時候不聽話和老師談戀愛的不良學生了。
霍徵從來都是優等生，可能不喜歡不良學生。
霍徵靜靜地看著宋啟歡的表情變化，等著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當然知道照片上的男人根本不是什麼導員，也根本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但是宋啟歡和那個人產生過更親密的關係。
小孩子不聽話的時候要好好教育，宋啟歡顯然可比小孩子還要難教多了。他會躲人，還會撒謊，背著他找別的男人。
犯的錯誤也嚴重得多。
“……我沒有。”宋啟歡囁嚅著捏緊自己的指尖，用指甲在指尖印出不輕不重的痕跡，“我上學的時候很聽話的，門門都是優秀呢。”
還差一點就拿到了獎學金。
這是不能告訴霍徵的，霍徵的人生裏從來沒有差一點。聽到這話，說不定要以為他是在找借口，其實就是他不努力，也不夠優秀。
“嗯。”霍徵輕輕點了一下頭，在國外的這一年，他沒有錯過宋啟歡的任何動向。
他知道宋啟歡上課的時候很認真，個人作業和小組作業完成的都很優秀，還得到過獎學金申請名額。
還……交了幾個男朋友。
霍徵閉了閉眼睛，把鑽出來的那點兒不悅揮散了，黑沉沉的眼睛就那麼看著宋啟歡。
問他：“既然你這麼聽話，為什麼還偷偷搬出去？背著我談戀愛？”
一下子又回到這個話題了，宋啟歡嗓子眼哽了一下，委屈地差點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