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迦山下來,孟安總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心髒噗噗的狂跳,忍不住的皺起眉頭,自己這是剛剛在山上跑得太急了嗎?不管了,看了眼懷裏找了一天的花,忍不住欣喜起來,淡紅的花瓣在月光中顯得恬靜優雅,仿佛一位嬌羞的少女。
趕忙跑到附近的上車點,坐上回程的車,孟安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語冰驚喜的笑容了。
不知道是因為孟安歸心似箭還是怎麼的,整顆心焦躁得不行,總覺得車子開得太慢,好像時間快來不及了。
好不容易終於到了小區樓下,孟安忍不住加快了回家的腳步,快點,再快點。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但是小區裏卻好似熱水一般沸騰,尤其是越靠近自己住的那棟樓,人聲越是嘈雜。
孟安忍不住心底犯嘀咕,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這麼多人圍在這裏。
“真是造孽呀,怎麼會發生這種晦氣的事情。”
“可惜了,這麼年紀輕輕的姑娘,怎麼就想不開呢?”
聽著人群裏的議論聲,孟安隱約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放慢腳步,好奇的往人堆裏瞅了一眼,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裙角,心髒不由驟停,不好的感覺好似藤蔓一般從心底纏繞上來。
孟安瞪大眼睛,呼吸加重,一點一點靠近過去,隨著眼前的裙子愈發清晰,孟安愈發腦袋漲得生疼,仿佛就要在下一刻停止思考,視線開始出現片刻的模糊。
孟安用盡力氣推開人群擠了進去,“誰呀,這麼粗魯。”“哎,哎,別推呀。”血淋淋的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盡管一切顯得支離破碎,但是仍可以辨認出這就是和自己朝夕相伴的枕邊人。
孟安頓時如遭雷擊,眼前一黑,隻覺得腳下無力,一下子軟倒在地上,“怎麼會?”“怎麼會?”孟安瘋狂的運轉大腦,企圖在腦中找出一個理由,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或者他認錯人了。可是熟悉的麵容和衣裙早已刻進骨髓,怎麼會認錯?如果是做夢,那手中攥緊的拳頭,指甲紮進肉裏的痛楚怎麼會這麼真實?
她多麼希望語冰從後麵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和往常一樣,嫌棄的看著他道:“瞧瞧你這德行,咱能不能有點出息。”
一個一個假設被無情推翻,滾燙的淚水好似止不住的堤壩洶湧往下流淌,葉子澄爬過去,想觸碰語冰的臉龐,又害怕弄疼她,嘴巴裏一點一點漏出聲音,是低啞的幾個字,“不可能呀!”
聲音慢慢的變大,逐步變成呐喊,一遍遍的重複著“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其中的無助和絕望讓圍觀的人群都忍不住同情,之前還責怪他魯莽的人也怒意全消。
當救護車和警車來到的時候,孟安機械的重複著簡單的幾句話。見多了這種情況的醫生和警察搖了搖頭,宣布了結論:“她已經死了,死亡原因初步判斷是自殺。”
孟安難以接受早上還和自己笑靨如花的說著再見的人會這樣沒有預兆的就自殺,可惜查完了監控回來的警察告訴孟安這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