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黑暗的酒吧裏,震耳的音樂像滾燙的開水,燙的男男女女麵紅耳赤,咬耳廝磨。
紅酒妖嫻,燈光霓虹,吸引著無數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處處都是酒杯的碰撞與失控的嚎笑,就連昏暗迷離的燈光,灑在五光十色的高腳杯裏也變得微醺起來。
顧南妮斜坐在吧台邊的椅子上,蔥白般的手指沿著高腳杯口不停轉圈摩擦,貪婪地看著眼前剛剛物色的男人,忽然揚起修長的脖頸,一股灼熱感順著咽喉,流進腸胃。
她放下酒杯,湊近男人的耳邊,“走,我們換個地方?”聲音盡顯銷魂。
年輕的男人也放下酒杯順手攬著顧南妮的腰往酒吧門口走去。
酒吧裏渾濁的氣味與震耳的聲音也漸行漸遠,枯燥無味的生活與內心壓抑的孤獨讓顧南妮不由得想擺脫,放縱,深夜的放縱。
“你要帶她去哪裏”李少一嘴裏叼著一根煙,堵在他們前麵,上下打量著男人不屑的說:“要去哪裏?”
李少一麵露凶色,眼露殺機,像極了頭上頂著綠帽子的模樣,他已經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上坐了好久,看著顧南妮與男人親熱的談笑風聲,他心裏陣陣絞痛但又無可奈何,心裏堵悶的很。
氣氛一下子尷尬到了極點,整個酒吧門口像極了捉奸現場。
顧南妮抬頭看著眼前的那人,一身黑色休閑裝,濃密的眉毛下長著一雙朝露似的大眼睛,看起來不太友善,鼻梁高挺,微怒的嘴唇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顯得很是粉嫩,是個稚嫩帥氣的男人。頓時感覺周圍像凍住一般,萬物萬聲都靜止了。
我去,這麼倒黴,我大半年才來一次酒吧還能碰見同事,老天,不帶這麼巧的吧,顧南妮眼睛盯著李少一,表麵上波瀾不驚,內心早已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崩潰而慌亂。
“這麼巧,我與我朋友要走了,你這是剛來玩”顧南妮把麵前的頭發攏到耳後,依然還是覺得這是意外,是不巧碰到一起。
此時李少一的目光愈發冰冷犀利,感覺周圍都已凍住了一般,寒氣森森,“是朋友嗎?”李少一眼神略過顧南妮陰森森的盯著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顧南妮,又看了一眼李少一,更加確定自己是捉奸拿雙的對象,禁不住地害怕起來,“顧顧小姐那個今天我我先走了。”男人像逃離災難一樣返回酒吧。
顧南妮無奈的看著男人走了,這下好了,自己更像出去偷吃還被捉到的渣女,索性也豁出去了,轉過頭死死的盯著李少一:“你看怎麼辦?都被你嚇跑了,知道的咱倆是同事,可是不知道還以為咱倆有一腿呢?這酒吧裏可都是陌生人呀,我的清白就這樣被你搞的也不清不白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在公司裏沒有說過幾句話的同事會這麼反常,真是見鬼了,可他攪黃了她的約會,打破了她的良辰美景。她怎麼能夠放過他?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他。
一陣寒風吹過,吹亂了顧南妮的頭發,膚若凝脂,眉如墨畫,卷翹的睫毛下有一雙勾人心魂的大眼睛,玫瑰花瓣般的嘴唇下長著一顆小小的痣,相比在公司時竟是截然不同的風情,讓人不由得想去觸碰,“那個,還去酒店嗎?”李少一看紅了臉,也看的分寸大亂,低下頭掩蓋著慌亂,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一陣風過後,顧南妮酒已醒了七八分,雖然很想逗他,但畢竟是同事,“回家!!”她轉過身甩了一下包扭頭就走。
她想回家,生氣、煩躁、尷尬。她想立馬到家摔筷子。
“我送你”李少一慌忙地帶她來到車前上了車。
顧南妮也不客氣,打開車門上了車,開了點窗戶就直接裝睡了,她不想說話。
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也是欲望蠢蠢欲動的季節,她,27歲了,上次碰男人時是25歲,她不相信感情,所以她不想談戀愛,但她是一個正常人呀,也想要短暫的陪伴。“算了,回家睡一覺吧,醒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吧。”顧南妮心裏憤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