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劍山莊後院,茅草屋,酒坊內。
大叔靜靜看著醒來的李知焉,笑容恬淡。
隻是此刻笑容處,有了許多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皺紋,道:“像我?此話怎講。”
李知焉沒有回答他,問道:“大叔,你這酒叫什麼名字。”
大叔道:“我將它叫做’虛空一夢‘。”
李知焉感慨道:“名字是好名字,但可不是一個好夢。”
大叔道:“你夢到了什麼?”
李知焉道:“夢到了你,雖然與你現在有區別,但我知道,就是你。”
大叔笑道:“還有這種事?”
李知焉道:“我想大概是這酒主人在釀酒時,傾注了他一生的情感,讓我看到了他的一生。”
聞此,大叔笑的有些慘淡,道:“我以為就我能喝出這種感覺,唉,上天終是對我不錯,送了我一個好的家庭,一個好的妻子,在我不惑之年時,還送來這麼一位忘年知己。”
李知焉摸摸後腦勺,有些受寵若驚,道:“大叔,你在說我嗎?”
大叔道:“小兄弟,你不必如此,你叫什麼名字,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大哥。”
李知焉的確有些不好意思,他從小就一個人,也看的出來,還從未有人對他如此真誠,如此親昵,不過他一貫不會拒絕別人的好意,道:“大大哥,我叫李知焉。”
大叔道:“知焉,知焉好名字。”
大叔反複咀嚼,接著道:“知焉,你記著,大哥這名字已經很久沒被人提起,我叫付於卿。當然,現在許多人都叫我’鬼劍’。”
一直心不在焉的赫連玉兒聽到此,終於將那顆思緒萬千,垂下的腦袋重新抬了起來,她沒想到這莫名出現的男子,會對知焉透露如此重要之事,此時直直的盯著這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
莫如雪則一直看著這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但聽到此,同樣睜大雙眼,顯得不可思議。
就在此時,赫連玉兒與莫如雪異口同聲道:“你就是鬼劍?”
李知焉頗為奇怪,道:“你們認識?”
付於卿沒有回答她們,而是從酒架上,取來一壇酒。
為李知焉重新換上了大碗,斟滿。笑意盈盈看著三人,單手一個請,示意李知焉繼續喝酒,自己則端起身旁的一碗酒,一飲而盡。
莫如雪道:“齊雲榜上那位殺手,怎麼可能認識?又怎麼可能不認識?”
這句話很矛盾,但卻會讓人在呆怔片刻後,恍然大悟。
李知焉端起酒碗,也是一飲而盡,道:“沒想到大哥還是此等人物,真是讓人好生羨慕。”
付於卿未想到,在聽到自己真實身份後,這剛結識的兄弟竟然能如此淡定,打趣道:“你叫我大哥,你不因我身份而擔憂。”
李知焉道:“擔憂什麼?”
付於卿道:“你可知,我是道盟一直追殺的要犯。”
李知焉道:“他們為何要追殺你?”
付於卿道:“因為他們要殺我,而我,又不想被他們殺,所以隻能殺了他們,最後殺習慣了,就把殺人當成了謀生的手段。”
李知焉道:“雖然殺人不對,但大哥你,好像並沒有做錯什麼。”
說到這,為付於卿斟滿一碗酒,自己也斟滿,一飲而盡。
付於卿道:“你不怕我連累你。”
李知焉笑了笑,或許因為他本就是赤子之心,所以笑起來就顯得極為真誠,不得不讓人信服,道:“不怕。”
見此,付於卿哈哈大笑,顯得極為開懷,道:“來,喝酒,所謂的齊雲榜,在大哥看來,如果能用來換取一些東西,我定會毫不猶豫,你說你好生羨慕大哥,其實大哥,何嚐不羨慕知焉你。”
李知焉聽此,也是大為奇怪,自己這一生,猶如白紙,可沒什麼好羨慕的,故反問道:“大哥羨慕我?”
付於卿道:“是啊,知焉你如此心性,想必一定生在氛圍和睦的家庭。當然,大哥不是想探究你家庭的情況,你大可以不說。”
李知焉道:“大哥,無妨的,我家庭,的確算是和睦,因為隻有一個將我養大的父親,相依為命,但有一年出去打獵後,就再沒回來過,所以就我一個人,一直長在山裏。”
付於卿再沒有笑意,眉頭蹙起,接著又哈哈大笑,道:“你我還真是,正如佛門說的,眾生皆苦,不過苦到盡頭,終會甘來。這兩位姑娘是你愛”
莫如雪臉,刷的緋紅,急道:“大叔,你說什麼呢?虧我還把你想象成一個冷酷的殺手,不曾想,也如此不正經。”
李知焉道:“大哥,這兩位是我朋友,這位臉色通紅的姑娘是青雲派莫問天、莫大俠的女兒,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