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遺憾,拿了公寓鑰匙已經一個星期,跟她們連個照麵也沒打過。這事怪不得別人,主要責任在秦唐,畢竟上個星期呆在公寓的時間實在太少了,這個星期一定要好好看看她們的廬山真麵目。
為了開門,秦唐用力跺了一腳,叫醒了三四盞燈。乍然點亮的燈就像一隻隻閉著的眼睛,“唰”的一下睜開,緊張的盯著秦唐。不過,秦唐可不是不速之客,而是回家的人,隻是需要借個光。靈動的燈光似乎真的認得秦唐,漸漸變得溫柔。空空的樓道裏白光彌漫,像是擁有了生機,立刻變得鮮活。
秦唐把鑰匙捅進鎖孔,有些生澀,如同分別太久的戀人,鬧著別扭。秦唐向左拎,向右拎,苦口婆心的勸說。果然,鑰匙和鎖孔重歸於好,生澀的感覺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有靈犀的一聲“哢”,歡快、喜悅,充滿默契。
門吱吱吖吖的開了!
公寓的窗戶緊閉,室內的空氣質量等級為差。空氣其實和水差不多,不流動的水叫死水,而不流動的空氣也是沒有生氣的。秦唐來不急開燈,先把身上的大包小包扔在床下麵的電腦桌上,然後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充滿生命力的鮮活空氣爭先恐後的擁入,將沒有生機的死空氣活活的擠出房間,屋裏瞬間變得清新。
對流的空氣形成風,卷起窗簾的一角,“啪”的一聲抽在秦唐的手臂。
亂舞的窗簾…秦唐忽然之間不寒而栗,這一下不隻抽中了秦唐的手,還抽中了秦唐的心,抽成一團。
秦唐後悔進屋沒有先開燈,黑暗中瞬間充滿了恐懼,而比黑暗更令秦唐恐懼的,就是這亂舞的窗簾。
女人被秦唐背回來的那個晚上,秦唐明明把窗簾鋪在光光的木板床上,狠狠壓在身下,了整晚。而現在,它居然就掛在秦唐的眼前,活靈活現,隨風亂舞,就像一隻黑的妖怪。
秦唐甚至不敢回頭,生怕身後的黑暗中,真的有麵目可憎的惡鬼,瞪著綠眼睛,張著血盆大口。
窗簾…是誰掛上的呢?秦唐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腦子裏充滿了疑問。
和黑暗僵持了一會,秦唐還是決定先去開燈,現在能驅趕恐懼的隻有光明了。
深吸了一口窗外的新鮮空氣,心裏數了個“123”,秦唐飛快的轉過身,“啪”的一下拍亮了日光燈。
光明戰勝了黑暗!秦唐也戰勝了恐懼!
房間並沒有秦唐想象中的惡鬼,卻似乎來過傳說中的田螺姑娘。
神奇!神奇的一切!使秦唐恍如夢中。
窗簾那天被秦唐得皺成一團,扔在床角,現在摸起來又平又順,正在隨風亂舞。
床上本來隻有一塊窗簾,現在卻已經鋪好,床單,枕套,被套一樣不少,還是個單人套裝,看上去很美,摸上去很軟。
蚊帳那晚被秦唐上床的時候不小心扯下來一隻角,現在也重新掛了上去,帳口的地方還夾著一隻綠的塑料夾子。
地上被重新拖了一遍,水幹了但是留有痕跡。
就連秦唐那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洗澡換下來的兩套t恤和褲子都洗好了,晾在衛生間裏麵。唔……換下來的短褲也不見了,那天晚上因為出汗太多,短褲是和褲子一起扒下來的,本來應該還在褲子裏。
秦唐又唐唐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屋裏什麼東西也沒有少。
新的枕套上還多了塊枕巾,新床單下麵的棉絮和新被套裏的被胎都是秦唐原來的東西,換上了新的外套。棉絮和被胎好像曬了很久,蓬鬆得能捏出陽光。
兩個插座都排好了,一個放在電視機的旁邊,用來接電視機的電源插座,而電視的閉路線也是接好的。另一個插座從書桌下麵引上來,放在桌上,以後可以用來插筆記本的電源。
飲水機被挪了個位置,更恰當的位置,電源也接在電機視旁邊那個插座裏,還幫秦唐要了一桶山泉,剩下的水票和水桶壓金放在倒立的桶底上麵。
衛生間裏還多了個新盆,盆底有一隻可愛的維尼熊。
最後,秦唐在衣櫃裏還發現了一盒2條裝的純綿平角短褲,大小正合,居然是專門給秦唐買的。
女人!
女人回來過!
秦唐幾乎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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