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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下身看了看自己的雙腿,那兩條不成樣子的雙腿,以前沒怎麼感覺,現在看到穿著那條褲子卻又是那麼的不倫不類,暗自嘲笑了一番,雖然對於他來說,這兩條腿隻是個累贅,但是畢竟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還是很愛惜的,輕輕摸了摸,沒有什麼知覺,他又再次歎了一口氣,估計那個漢子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腿本來就是殘廢的吧,要不然自己還得挨揍。
霧氣漸漸的消了下來,眼前的景色也漸漸的清晰了起來,秦唐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也不需要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他隻知道,他現在很傷也很餓,他要離開這裏,好好的找個地方來舔舐自己的傷口了,無論是身傷,還是心傷
人的頭腦是最神秘的東西,他可以當你一夜之間突然就爆發了成為了一個聰明絕頂的人,也有可能在遭受到什麼打擊後突然就變成另外一個人
”“
。而據觀察得到,人在受到重大的打擊後往往會出現不良現象,有的突然有了超人一等的能力,有的突然就變傻了,有的就突然失去了記憶什麼都不認識了…………
有時候外出血比起內出血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外出血基本是沒事,內出血就說不準了。一個人本來後腦被襲擊的時候可能是沒有什麼感覺的,隻是會發現頭有點不舒服,但是在睡了一覺之後才會發現,後遺症才會慢慢的爆發出來,嚴重的直接就死亡了,輕點的會被淤血壓住神經出現很多狀況,當然,醒了沒事的是最好的。
秦唐也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他隻知道自己要快點離開那個地方。他怕那個漢子感覺不爽了會回來再把他打一頓,那麼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才好了。當然這是秦唐多想了,如果他死性不改再回到青棗園去的話,那個漢子肯定不介意會去再打他一頓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那個漢子也是怕會出人命的,所以現在他寧願還是在裏麵吹著暖氣。也不願再去管這個小鬼,他不敢肯定是不是這個人偷了那麼多人東西,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隻有那麼一個小偷,那麼他們這裏被偷的也不一定就是秦唐這麼一個人,而且逼急了小偷他們也是會反抗的,有很多的新聞不是報道的嗎,那些小偷被抓到了後突然就獸性爆發把人殺死,然後逃走的嗎?漢字也不敢真的跟那群不要命的家夥拚。
畢竟人的表麵是看不出來的,就好像那個漢子。平時看起來實實在在,是個憨厚的老實農民,但是誰會想到打起人來罵起來卻又那麼彪悍呢。秦唐也沒有那麼的心狠手辣,他的心裏跟他的外表雖然也不盡相同,也是那麼的溫柔不願去傷害別人,但是他的心很堅強,要不然他可能早就受不了這種生活自我解脫了。
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發現自己已經再也看不到那些什麼園子的時候秦唐才慢慢停了下來。心裏一放鬆,腦袋就感覺到了一陣疼痛,他一會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一會又感覺自己的頭疼得快要裂開來了,一會兒還感覺到似乎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自己的腦袋裏麵爬著咬著讓他癢得差點把頭皮都要抓下來。他很是苦惱的朝著一個木樁撞著自己的腦袋,仿佛這樣可以讓他減輕自己的痛苦。
不過這顯然是徒然的。任憑他怎麼去撞,頭還是很不舒服,漸漸的,他感覺累了,想要睡覺了。覺得是不是睡著了就可以讓自己的頭好一點,可以讓自己沒那麼難受。其實他也不是因為困了才想要睡覺了,隻是因為腦袋受到衝擊太大,腦袋裏指示他要睡覺,所以秦唐很想當然的就要睡覺了。人在睡著的時候不是最容膝放鬆的麼?
就這麼一直蜷縮著身子,秦唐緩緩的睡下去了,這個覺他睡得很沉很沉,似乎很久都沒有睡覺了一般,他也做了一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夢,在夢裏所有的人都漸漸的離他遠去,所有的事物都開始變淡,最後消失不見,秦唐想要去抓住這一切,但是他越是想要去抓住這些東西就越是越走越遠了。
霧氣消了,一絲曙光也漸漸的從天邊升起了,秦唐也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突然他的頭感覺很疼,為什麼很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仿佛自己不屬於這個社會這個世界,隻有那還在疼痛的頭腦告訴他似乎這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的發生的。
秦唐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很是茫然,這裏是哪裏,自己這是要去哪裏呢?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我是誰,我怎麼會來這裏的呢?他很是糾結的打了打自己的腦袋,不過顯然打腦袋是解決不了現在的情況的,秦唐一樣想不出來自己的一切,但是他還是很自然的往前爬了起來,這不是他記得了什麼,隻是本能的就這麼去爬了。
這裏是這個市的最大的縣區,平時也經常會有很多的外國人來這裏旅遊觀光,但是這個時候卻來了一個很是不入群的人,隻見他衣衫襤褸的,渾身上下都好像是被一層灰塵所掩蓋著,隻是看他的眼神還是那麼的炯炯有神,讓人知道他不是那種渾渾噩噩過日子的人。一頭的長發就那麼披在肩上,讓人知道他應該很久沒有修理過了。而最讓人過目難忘的是,這個人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雙腿卻是殘廢的,隻看到他用兩個手很是艱難的往這邊爬著。一邊爬一邊還很是好奇的望著這裏的一切,就好像是哪裏出來的鄉巴佬。
這個人就是秦唐,雖然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自己曾經是怎麼樣的,在他的腦海裏卻是存在這樣的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往這個方向走,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強烈的念頭,就算是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還是把這一絲的想法記得那麼的清楚,難道這裏有什麼是值得他留戀的地方嗎?還是他的身份就是在這裏的呢?
但是他對這裏沒有一絲的記憶。感覺這裏很是陌生,這裏的街道,這裏的店麵,還有,這裏的人,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他真的來過這裏嗎?還是在更遠的地方,因為他那唯一的念想就是要一直往這個方向走,對於為什麼他不知道,至於是不是這裏,他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失去記憶前到底是怎麼樣的。
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不去想以前是怎麼樣的,因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一切都是要從新開始的,就算以前有什麼也是以前的了。生活還是要繼續,與其不斷的去回憶思考以前的事情還不如去好好的過現在的日子呢。或許以前是很糟糕的生活也說不定,所以他才會被人打的,現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說不定是好事呢?秦唐很是樂觀的想到。
沿著縣政的街道一直往前走,他不知道前麵的是什麼,他隻知道自己要往前走,似乎前麵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一樣,很快他就走不動了。就好像滿腔的熱血突然遇到了一盆冷水一般,他終於還是停了下來。從昨天開始到現在他根本就是沒有吃東西的。又趕上被人發現,打得那麼慘,又提心吊膽的逃了那麼久,不餓才怪呢。他感覺有點慵懶,就是想要停下來休息下,不管前麵有什麼在等待著自己。自己依舊是血肉之軀,還是要餓的,還是要累的,什麼大都不過吃飯大,他現在就是想要好好吃一頓。其他的等吃完了再說,但是他現在有什麼可以換吃的嗎?沒有!
呆呆的坐在一個街道的角落裏,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仿佛怎麼也不能融入這個社會,而來來往往的人也都沒有一個側目的,仿佛秦唐就是透明的,沒有給他們任何一絲想要回頭的誘惑一般,或許是這個社會秦唐這樣的人太多了,他們已經麻木了,他們已經分不清誰是真殘誰是裝殘的了,同情心也已經悄悄的被他們隱藏了起來,就算是看到了秦唐他們也隻是隨便掃視了一下,即使有人在他那邊經過也都是紛紛繞路不去看他,仿佛躲瘟疫一般躲著。
終於,過了近一個小時,秦唐感覺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也該時候走了,就算躲在這裏還是要餓還不如早點走呢,去到自己要去的地方,他動了動,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抽空了一般,懶得去動一動。突然,一個一塊錢的硬幣放在了秦唐的麵前,然後也沒有說話就匆匆的走了,秦唐愣愣的看著這一塊錢,似乎在他的意識裏對於別人給他錢是很是反抗,至於為什麼,他又想不出來了,他想要還回去,但是人家都已經走了,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難道還追上去叫住他?就算他要那麼做也追不上,到了嘴邊的話又回了過去。
本來想要離開的也停了下來,在那裏不斷的想著,到底自己要怎麼做呢?在他的麵前已經大大小小的放了十幾塊錢,有一毛的,有五毛的,最大的那張是五塊的,秦唐不敢拿這些東西,他心裏不斷的煎熬著,不斷的對自己說,“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拿這些錢,要不然自己真的是沒臉再生活下去了。”但是看著麵前的這些人,那些人難得的同情心,秦唐還是沒辦法做到不聞不問,慢慢的把這些錢放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秦唐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些那麼的反感,但是他還是沒辦法去拒絕,因為他知道如果人家給了你錢而你跑去還給他們,他們會覺得你看不起他們,到時候更加的麻煩,還不如早點離開這裏呢。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別人沒有幫助他的時候會覺得人怎麼那麼的冷血,明明看到需要幫助的卻沒有幫助,真的受到別人的幫助的時候,卻又感覺自己可以,不需要別人幫助,這種矛盾讓人的心理也慢慢的開始變得極其的瘋狂,到最後忍不住了可能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