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無法排斥(2 / 3)

聽了父親的那一些話之後,秦唐覺得心裏十分地沉重,真的是十分地沉重。因為秦唐在這個時候,不由得想起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麼,為什麼事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呢?本來,在小的時候,自己的那些哥哥們對自己是百般地嗬護,百般的疼愛。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卻都變了味道了呢?

他不由得想起了在自己小的時候,二哥剛剛下了學,到隊裏去幫忙拉土。每一天晚上,秦唐一直在等二哥的回家,因為秦唐知道,二哥在給隊裏拉土的時候,會吃到隊裏管的好飯。這是二哥聽別人說的。因為在二哥去之前,他已經問過別人了,說是到了晚上,隊裏會給那些幹活的人做好吃的東西。而至於到底做些什麼,那人也沒有對二哥說。自然而然,秦唐也就不知道了。

雲淡風清的夜晚,秦唐喜歡把音樂開到小小的音量,任它肆意而緩慢地流淌到房間的每個角落。音樂蔓延開來。滑過耳際,像屋簷下穿堂而過的鳳。一位非常有名的歌手輕輕地吟:誓誰與你遠遠地漫步雲端,在靠近太陽的地方住下,能掩耳不聽那俗世喧囂,隻求得幹淨的自由自在。聲音清晰而縹緲,順著窗隙一路飄到屋頂。秦唐抬起頭,看到被纖長的屋簷劃成窄窄的一道深藍色的天空。那深藍,似乎被高明的畫家塗得漫過長空。浸到極遠的地方,藍得刺目,藍得暈眩。

想起小的時候,總喜歡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陽台上。透過鐵柵欄一路凝望過去,心裏便漾滿了柔軟的滿足。在天空麵前,秦唐始終是個懵懂的孩,清楚自己的渺小,這時候。秦唐會變得沮喪、迷茫。

巴掌大的天空讓秦唐看不見遠方,這時候,秦唐無所適從。抬頭看天,它不露聲色地變換著一層層色彩。什麼也沒有向秦唐說。秦唐熱愛的天空呀,你何時為秦唐指點迷津?

那位歌手。那位很是著名的歌手還在唱,臉上似乎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是在讚許抑或是嘲弄。秦唐看著天空,天空也麵無表情地看著秦唐。秦唐一點點平靜下來,聽著歌聲:“秦唐的天空,為何,灰著臉?”夜,一如既往地暗,思緒卻飄得很遠很遠,連自己都找不到方向。音樂像種液體,把房間浸得沉重而濕潤。或許秦唐並不是聰明人,為什麼總也看不懂星簷下那小小的一方深藍?

歌聲還在蔓延:“我們的天空,何時,會連成一片?”聲音悄然從幹澀變得釋然。孩氣的秦唐,懵懂的秦唐,頹然的秦唐,期待美好的秦唐,拚湊成了今天的秦唐。音樂是美麗的,一如生活,一如秦唐屋簷下的天空。秦唐一度守望的天空啊,秦唐是不是也該釋然了!

冥想。是的,冥想。有的時候,秦唐就是喜歡這樣的冥想,似乎,這種冥想已經成為了秦唐生活裏的一種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一個人,走在村東頭的那條農業學大寨時所修建的農渠之上。那裏,種上了十分密集的樹木,有楊樹,有柳樹,也有槐樹。對於秦唐來說,那個地方,幾乎就成了他唯一的一處悠閑之地了。是的,他終究要不斷地長大的。而在不斷長大中的他,對於人生,對於社會,對於生命的理解,也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在不斷地加深著的。

他想起了很小的時候,自己曾經差一點就沒有命的事情。當然,那還是後來聽二哥說的。那天,二哥哄著玩,可是,由於二哥還不是很大,自然而然也是十分地貪玩的,所以,竟然把哄秦唐玩的任務完全地給忘掉了,而是自己顧著自己玩得高興,玩得開心。也不知道終過了多長的時間,當二哥從自己的感興趣的遊戲之中盡興而回的時候,卻發現,卻發現秦唐不見了!當時絕對把二哥給嚇得夠嗆,因為如果出現了這種情況的話,隻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被拐給拐走了,再一種便是掉到了什麼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當時二哥簡直就是瘋了似的,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聲音了,連忙招呼著跟他一起玩的那些夥伴們,一同跟他去找秦唐。找了大半天,後,竟然在一口已經差不多幹涸了的枯井裏麵,發現了秦唐!而秦唐當時的樣,卻甚是可笑,正像一隻蟬牛似的,不停地用兩手扒著那座枯井的井壁,看來是想爬上去呢!可是,他也真是不自量力啊,也不想一想自己究竟有多大,如此深的枯井,他怎麼能夠爬得上去呢?後來,費了半天的工夫,二哥總算把秦唐給拖上了地麵。而這個時候,二哥的臉上早就嚇得出了滿臉的汗了……

小時候的那些往事,總是會讓秦唐浮想聯想翩。而在那些往事之中,讓秦唐記憶深刻的,便是母親的愛了。比如說那一件粗布小褂。那可是母親一針一線地為他縫製起來的。那天,當秦唐高高興興地穿著那一件母親手縫製起來的粗布小褂,十分神氣地走在大街之上。而每每這個時候。便總會有人向他投來羨慕的眼光。而秦唐自己呢,也是因為剛剛穿上了那一件嶄的粗布小褂,所以,即使是在自己走路的時候。他也總會不停地看著地上,被太陽光投下來的影。看一看自己究竟是胖了,還是瘦了。而且,在他的心目中,他總覺得鄰居家的軍的身材是非常地標準的,於是便想,之前的自己,看上去總是感覺比著那個軍似乎要瘦一些。長一些,因此看上去顯得十分地不協調。可是,現在自己穿上了母親做的嶄的粗布小褂了,哈哈。應該能夠比著軍的身材為標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