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臨川的夜景流光溢彩,頭頂的星光燈也是熠熠生輝,他的眼光自進門伊始,就沒有離開過她分毫。
從後麵望去,言釗寬闊的影子覆蓋住她,但兩人之間還相差一拳的距離。
他不敢抱她……
兩人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是以她為主心,占據主導地位。
許夙意獨來獨往,極度厭惡別人觸碰,某些公開場合禮節性的握手,她都要拿洗手液清潔數次。
他今晚幾番輕舉妄動,很顯然皆是後果慘重,他很想沉穩理智,但是隻要一見到許夙意,這些都拋諸腦後,他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
就像是四年前許夙意離開的那夜,他幾個死黨此起彼伏的奪命連環call,躍躍欲試準備瓜分他的私產。
那些超跑、手表、滑板……本來就是送給他的禮物,哪怕言釗不屑一顧,那些東西她還是都留給他,變賣也好,扔掉也罷。
與她無關!
她向來說一不二,最忌拖泥帶水,藕斷絲連。
言釗那群死黨,是上流圈裏有名的公子哥,出身名門望族,幺子次孫不繼承家業,也不掌實權,雖個個熱衷花天酒地,但到底家裏管得嚴,不能為所欲為。
當年他們幾個誰不羨慕,言釗有許夙意為他豪擲千金,買天買地,恨不得把整個世界買下來討他歡心。
言釗玩遊戲,她買下整個電競俱樂部,言釗玩賽車,她投資一支車隊,發動機約等於銷金窟,隻要他喜歡,她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誰讓許夙意最多的就是錢!
言釗那幾個哥們收獲頗豐,當年為慶祝他“重獲自由”,徹底擺脫許夙意那個瘋女人,他們幾個遊艇出海,威士忌加持下,還特意叫了stripper助興,是徹夜的狂歡。
本是為他準備的轟趴,言釗酒卻越喝越煩悶,到後邊直接躲起來不見人。
他騎著一輛川崎kawasaki重型機車,馳騁回市中心的亭景畫苑,將兩人蝸居的12層裏裏外外摧毀一遍,甚至連那台三角鋼琴都沒幸免於難。
言釗拿著棒球杆看見什麼打碎什麼,杯碗瓷畫……一頓酣暢淋漓,換來的不是擺脫她束縛的解氣痛快。
就好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心頭,他千方百計的想要挪來,但好容易得來的自己,他卻越發失落難耐,卻忽然發現他所厭惡的一切,早已變成了他最密不可分的。
是習慣也好,喜歡也罷……這時他才發現,他早已離不開許夙意了~
那一晚沒人知道言釗到底經曆了什麼,隻知道整個12層他是如何摧毀的,後來再如何依樣還原,他不住自家別墅,也不住公司安排的公寓,偏偏死守亭景畫苑。
此後,他的那群死黨都知道言釗憑白多了一個禁忌,那就是許夙意的名字!
誰都不能再提及……
許夙意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過身來同他四目相對。
她的眼睛是微微上揚的桃花眼,平時看起來冷得嚇人,但他知道裏麵有萬千星辰,璀璨奪目,也有花放千樹,春日融暖,清麗與嫵媚相交融,總之就是勾人得很。
看著被許夙意手下人以閃電速度,裝修出的新家,言釗心裏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