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沒有月光,城鎮上黑壓壓的一片。
窗外的風似帶著怒氣般,將木窗刮動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屋裏燭火搖曳,將房間照著明亮。
現下已是深夜,著城中百姓早已歇下,隻餘下這間朋來客棧,第二間唐清安所處的房間,還有著昏暗的燈火。
突然,木窗的聲響戛然而止,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進來,走在後麵的黑影還不忘將木窗給帶上。
“有什麼發現嗎?”
唐清安挺直腰板坐在圓凳上,執手端著一杯熱茶,輕輕的吹了口起才出聲問道。
這兩道黑影,正是司千寒與薑辭卿。
本以為在這待一個時辰已是極限,豈料半路殺出個“司千寒”來派發任務,徹底的耽擱了他們的時間。
“問題很大嗎?”見他們一直不出聲,唐清安扭頭看去,見司千寒仍是撓頭的模樣,便將目光落到薑辭卿身上。
“問題不大。”薑辭卿道。他側身錯過司千寒的位置,朝著唐清安而去,“現下夜已深,師尊不必等著我們,早些歇息。”
話畢,他伸手去接唐清安手中的杯盞,指尖觸碰到對方肌膚時,是久久不散的涼意。
前世的他,可不是這樣的。
“無事…”唐清安擺手,正欲站直時,卻感到一陣頭昏眼花,許是坐久的緣故,又或者是太疲憊的緣故。
身體控製不住的搖晃兩下,眼前陣陣發黑,直到五秒後才堪堪看見眼前的畫麵。
薑辭卿雙手攙扶著對方,再次擔憂勸說道:“師尊還是歇息吧。”
這次司千寒也連連點頭,附和著薑辭卿的話語道:“是啊仙尊,您自渡劫失敗後身子骨便落下病根,自然得好好休息!”
“關於黑氣的時,薑師兄已經有眉目了!仙尊就不必擔心了!”
司千寒雙手握拳放在胸前,那神情就好似在說,有薑師兄在一切都沒問題的。
少年的神態往往都會表露在麵上,這或許就是不經世事的懵懂與無知吧。
唐清安斜視少年一眼,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泛黃的燭火之下為男子俊逸的臉龐添加幾分氣質,深邃的眉眼更是讓人摸不清底。
他恍然想起在水鏡中看見的畫麵,到底是怎麼的心智成長,會讓如今的薑辭卿始終保持著一份笑意,雖然那笑不達眼底。
“你能行嗎?”唐清安問。
話音剛落,便聽見薑辭卿帶著暖意的輕笑,他低頭附在他耳邊道:“師尊,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
不要隨便問他行不行,他可行得狠。
“?”
唐清安皺眉,掙開對方攙扶著他的手臂,不明所以的瞧了他眼,不再多言的走到司千寒身前。
少年的臉頰頓時一紅,不是別的是因為激動,畢竟眼前這人可是自己,從小就開始崇拜的仙,一直到如今都不曾變過。
“法聯在身上嗎?”
法鑒為上仙界派發任務的據點,會根據任務的難度給相應靈石,靈石便是上仙界的通貨幣,上好的極品靈石還能幫助修煉,可以說靈石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而在法鑒領取任務後,裏麵的管事會給任務專門製作一條法聯,便於來聯係任務人,又或者來探查任務人的安全。
所以從法鑒領取任務,必然會有條單獨的法聯,待任務完成後更是要將法聯上交,不然法聯丟失或者別的,不能算是完成任務。
司千寒輕啊,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己的法聯,但還是很聽話的將法聯召喚出來,隨後遞給唐清安,“仙尊要法聯做什麼?”
雖然他信任對方,但心底還是有點害怕,若是他要自己的法聯自己是給還是不給?
以兩指將法聯拾起,司千寒的法聯,像是個掛飾,深藍色的木牌上寫著他的名字,下方還纏繞著白色流蘇。
眼中閃過詫異,沒想到這個直爽的少年,竟會將法聯幻想成未出閣少
女所喜愛的小東西。
“本尊在上麵施了傳送法術,若是遇到危險又或者被困住出不來可以滴血開啟法術。”
指尖藍光微閃,一縷薄弱的微光飄入木牌之中,將法聯重新還於司千寒。
“啊?一個初級任務會遇到危險嗎?”司千寒疑惑,他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不知何時走到唐清安身側的薑師兄上。
“易散又能重新凝聚的黑氣,不是幽靈。”薑辭卿說完,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少年手中緊握著的法聯,眼眸微眯帶著一絲陰冷。
但少年對於這種神情根本毫無探知,“不是幽靈?那為什麼法鑒的任務是幽靈?”
“因為凡人對於幽靈的常識,就是一團黑氣。”唐清安開口道:“但這不屬於幽靈,這應該是妖慘死後無人勾魂,靈魂在一點點的消散,但因執念未散故而形成的某種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