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第十二章(1 / 3)

帝京,鳳樓。

桃花扇底香風盡,歌舞生平,紅簾珠串,玉樓金闕粉佳人。說起這鳳樓那便是大靖聲名俱佳的一處歡樂之所,逢人便的被讚上一句‘好去處’。

帝京風華奢靡,原是青樓無數,可是在那重利多金的引誘下,坊主被迷了心性走了岔道,原本清白的姑娘失了身,做起了皮/肉生意,好好的一個青樓便養成了妓/院。那些個穿金帶玉的姑娘們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施惑獻媚,想了法子勾人心魂。

清高的官宦家臣,便厭棄這豔色的風/流場地,嚴禁子弟花天酒地。可自古陽春白雪性之樂也,於是鳳樓便成了官宦子弟的聚集所。

鳳樓背後的主人幾乎無人知曉,世人隻知在那一代又一代浮世的亂流中,隻有鳳樓洗盡鉛華,固守本心,京都屹立百年,聲名不倒。

風樓中多美豔無方的女子,琴棋書畫、詩書禮舞,各有千秋。鳳樓多名伶,上到帝王舞姬,下到官臣家伶,就連國學的掌教夫子中亦不乏鳳樓子弟。若是其中哪個命好,被主人家看上留下做個妻妾,鳳樓也是決不強留。

隻是進鳳樓的有個傳統,進鳳樓者不問年齡,不問出身,甚至不看相貌,獨獨要過了那神秘的坊主的眼。他若是滿意便是呆子瘸子也能進鳳樓修藝,他若是看不上,那你便是貌若天仙,勝似西施,也無濟於事。

這便是噙香原本妓/院出身,卻能進鳳樓的原因。後來聽鳳樓中人說道,噙香見坊主那日並未言語幾句,不知為何卻被坊主大力培養,成了那鳳樓的當家花魁之一。

檀溪未與西臨曌成婚之前,一心愛慕蔻華,是以似妓/院那健壯少年的人事教樂坊,他是點足不沾,為此沒少被丁良嘲笑,笑之‘守身如玉’。

檀溪聞言每每便白他一眼,“我爹的家法棒,你又不是沒見過。”

檀太傅的家法棍丁良也聞之變色,訕訕道:“檀兄,不送。”便灰溜溜地往那妓院中去了,便似真有人拿著家法棍在後麵追他。

檀老爺心有大正之風,但也不會阻止檀溪去鳳樓這等風雅地,所以檀溪每每會友尋樂,便選在了鳳樓,兼之自己能說會道,博得不少姑娘的芳心,一來二去便與樓中眾人都熟絡了起來。

此時檀溪站在鳳樓大門前一身長歎,“本公子自從大婚之後,再未踏足,那白白嫩嫩的小手,是許久都沒有摸過了。聽說這兒新來了個花魁,我好歹是要見上一見。”

身邊未陽長劍握於身側,不自信地問道:“夫人知道了,真的不會生氣嗎?”

檀溪自信地對他試個眼色,“放心吧,你不說我不說,無人能知。”說罷率先走進鳳樓。

那鳳樓的廳前主事原是個趙媽媽,見一富貴公子哥帶著手下進來,忙湊了過去,一見是檀溪,便又立住了腳步諷刺出聲:“喲,原是個拐人姑娘的負心漢。”

檀溪知道她是怨自己不明不白地娶了噙香,又許久不來鳳樓,湊上前去嘿嘿笑道:“趙媽媽,許久不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不看。”那趙媽媽雖說不看,卻用餘光撇著檀溪的動作,見從懷裏掏出了一盒銀色琺琅脂粉盒,上刻‘雅欲’兩字。這‘欲’卻不是玉石的玉,而是欲望的欲,趙媽媽一見這銀盒兩眼放光,京都雅欲軒的脂粉是天下獨絕,檀溪肯拿這東西來哄她,必定有事相求。

可再明智的女人也拒絕不了脂粉的誘惑,趙媽媽從檀溪手裏搶過脂粉,偷笑道:“檀公子,常來常往啊!”

檀溪嘿嘿一笑,哄人一事他頗有手段,投其所好,必中下懷。“媽媽,我許久未來這鳳樓了,聽說新出了個花魁,那舞是名動京都,好歹上我見上一見唄。今日若能為我獨舞一曲,那是再好不過啦。”檀當然知道今日那花魁已經被薛季文定下了,有次一問,也是想知道是否屬實,具體定了那些個時辰。

果然聽趙媽媽說:“今日是不得,不,是明後未來五日內都不得。她現在在鳳樓炙手可熱,多少人排了隊可都見不著呢。”

檀溪又塞了不少銀兩到趙媽媽手裏,佯裝遺憾“那便不唱了,也不難為我們媽媽,私下一睹芳容可否?”

趙媽媽看著那金豆子,瞬間喜笑顏開,指著廳上黑壓壓的一片人影,頗為自豪,“你瞧這廳上人,個個風流富貴的哥兒門,排了隊想來一睹芳容。”趙媽媽到底是惦記著手裏的脂粉,笑道:“映月未時要為薛公子獨舞,之前檀公子可一見?”

“未時初便好,多謝媽媽。”

“檀公子客氣了,噙香在府中還要靠你多加照拂。對了,映月一會兒廳堂有場獨舞,我在二樓給你定個包間,一會兒正好一賞。”趙媽媽一邊領著檀溪往樓上走,一邊又誇起自己的人來,“映月的舞可真是帝京一絕,除了……”。

那趙媽媽本欲說蔻華,如今尚覺不合適,便話鋒一轉,“那是再也無人可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