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甜,你說我欺負你了,我倒想知道,我是怎麼欺負的。”林寒宇施施然地開口,氣定神閑地捋了一捋自己的袖子。
“是啊,思甜,你從剛才就一直哭著說寒宇欺負你了,他到底是怎麼欺負你的呢?”梁琪抄著雙手,給兒子幫腔。
“我、我……”文思甜剛才一下樓便跑去找父親告狀,然後就是在眾人麵前不停地哭,竟然忘了提前組織好語言。
她盤算著,林寒宇畢竟隻是一個小孩,在大人的威壓下,應該會害怕地說不話來吧。
“沒事的,甜甜,”文景赫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你大膽地說,雖然這是在林家,但是公道自在人心,你受了委屈,叔叔阿姨們會為你做主的。”
他這麼說,明擺著是要將林家薄待客人、欺負弱小的罪名給坐實了。
受到父親地鼓舞,文思甜拿捏著分寸說道:“我去找安顏妹妹說話,她無緣無故地打我,她還罵我……說我是賤人,嗚嗚,寒宇哥哥也幫她說話,還讓我和爸爸滾出去,爸爸,我好害怕。”
文思甜從小耳濡目染,從父親那裏學了一手栽贓嫁禍的好本事。
在座的客人們聽得一陣皺眉。
這林家小哥平日裏看著沉靜寡言,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還有那個安顏,雖然長著一張天使麵孔,但才六歲就如此惡毒了,以後還得了。
“廷山兄,你都聽到了吧!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文景赫今日本就憋了一肚子氣,他原打算過來與林家的商業夥伴攀上關係,在林家的生意裏橫插一腳的。不料,在場的人礙著林廷山的麵子,都不太搭理他,讓他好沒麵子。如今,正好借此機會,出了這口惡氣。
“且慢。”林寒宇不慌不忙,“文叔叔,你總不能隻聽你女兒的一麵之詞,便給我們家扣這麼大一頂帽子吧。”
文景赫斂了斂聲,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不耐煩道:
“難道我女兒還冤枉了你們嗎?哼,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林家小子這麼是非不分,我看以後成不了事。”
聽了文景赫的冷言冷語,林寒宇也不著急,不怒反笑,
“嗬嗬,這話,我也送給你的女兒。”
文思甜的眼中露出幾分驚恐。
“文思甜,我有幾個問題十分不解,不知道你可否為大家解答。”林寒宇朝文思甜看去,目光清冽冷漠,仿佛能洞察人心。
“有什麼不敢的……做錯的又不是我。”文思甜大聲應道。
她才不相信林寒宇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第一,大家原本都在一樓的宴會廳裏活動,你為什麼在沒有主人許可的情況下,自己跑進二樓安顏的房間裏去?”
哎?對哦。
眾人紛紛點頭。
且不說她自己在別人的家裏到處亂跑,十分無禮。如果她不是自己跑進安顏的房間裏,安顏想打她也打不著啊?
這麼看來,她還真有點自作自受。
“我……我是想和安顏妹妹講話,一時著急,忘了禮數……”文思甜急忙辯解,但越說越沒有底氣。
忘記禮數,這實在很牽強。
像她這樣的大家閨秀,禮儀風度都是刻在骨子裏的,怎麼能說忘就忘呢。
除非,她是故意為之,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
“你少扯這些有的沒的,這跟甜甜挨打有什麼關係。”眼見林寒宇隻用一個問題,便讓風向發生了改變,文景赫急急出聲打斷道。
“文叔叔,別著急,我還沒問完呢。”林寒宇淡淡一笑,文家父女的臉皮之厚早在他的意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