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一塊破門板上,張玉婉看著眼前這個四麵漏風,破敗不堪的破廟,心裏是崩潰的。
張玉婉心想:自己這是挖了誰家祖墳被報複了?同樣是穿越,自己怎麼就穿得這麼狼狽?
已經穿來三天了,張玉婉都還有點接受不了已經穿越成棄女的事實。
自己不過就是休了個假,回鄉下看望家中父母,在路過河邊的時候,貪玩脫掉鞋子去河邊玩了一下水而已。
結果不小心踩到一塊梅花狀的怪石頭,還劃破了腳板。
好奇撿起來看,不想怪石頭突然迸發出一陣五彩光芒,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吸了進去。
醒來就在這個陌生的小山村,在這具也叫張玉婉的十歲小身板裏,還有了女童的全部記憶。
最奇怪的是女童手腕處,還多了一個和那怪石頭形狀一模一樣的梅花胎記。
因突然出現的胎記不痛不癢,此時正無比零亂的張玉婉也沒心情去理會。
張玉婉所在的村子叫張家灣,貧窮偏僻。
人們整日辛苦勞作,也隻能勉強填飽肚子,遇到收成不好的年份,村民們還得上山挖野菜艱難度日。
半個月前,張玉婉的爹爹張富貴,因農忙時節,加上張家田地多,勞累過度生了病。
張富貴找到張家老太婆:“娘,我不舒服,請您給我一點銀子去看一下大夫。”
張家老太婆罵罵咧咧:“田裏的活都還沒幹,你找借口偷懶不想幹活還差不多。一家子不吃飯了?還要銀子,沒有!”
張富貴沒銀子看病,病情越來越重,沒幾天就兩腿一伸死了。
三天前,張家老太婆帶著張家的人,請來裏正和鄰居。
不顧張富貴屍骨未寒,硬是要把張玉婉,張玉婉的瞎眼母親和年幼的弟弟這三個老弱病殘給趕出張家。
看鄰居們議論紛紛,張家老太婆大聲叫喊:“大家都知道,張富貴本就不是我們張家的人,我們張家當年看他可憐才收養了他。如今,張富貴死了,她們又不是我們張家的血脈,我們張家養不起這不幹活光吃飯的三張嘴。“
裏正黑沉著臉:“張家嬸子,她們母子三人太可憐了。你這樣把人趕出去,有點說不過去。”
鄰居們也表示這樣做太絕情,但架不住張家人吵鬧:“你們誰覺得他們母子可憐,我們就把人送你們家裏去好了。”
在無賴的張家人麵前,鄰居們不敢再仗義直言了。
最終張家老太婆還逼著裏正寫下了斷親書。
張家的人得了斷親書,拉了張玉婉的母親和弟弟,還有病了躺床上的張玉婉,不由分說的丟到了這個已經廢棄多年的破廟中,任母子三人自生自滅。
張家人為了不被人戳脊梁骨,臨走時還當著全村老少的麵,給了張玉婉母子幾人半口袋玉米麵,幾個碗和一個缺了一個口子的鐵鍋,說算是分給她們的財產。
因爹爹過世,張玉婉守靈感染了風寒,冷熱交替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天。
病得連被張家趕出來都沒力氣站起來,在剛被丟到破廟的當晚,張玉婉就又氣又病高燒昏迷不醒。
瞎子母親和弟弟不停用帕子浸了冷水,貼在張玉婉的額頭上。
折騰到清晨,張玉婉才醒過來,不再發燒精神也好了不少。
但醒來的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女童張玉婉了,而是二十一世紀的醫科高材生張玉婉。
張玉婉自己悄悄給自己把了個脈,知道自己無礙了。但卻不想起來,感覺實在是有點接受不了。
自己那個世紀的爸媽,不知道在自己莫名其妙失蹤後,會是怎樣的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