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衛關上了院子門，領著三人走去正房“牛大哥、馬大哥還有燈兒姐，這地是一直放東西的，沒人住，被褥有些潮，你們別介意。”
“不能，這環境可比我們那邊好。”馬仁禮這會回過了神。
“馬大哥，你在京都住過是吧，那我就不用多說了。這邊有自來水管，棚子裏麵有煤，你們自己燒一下爐子，廁所出了巷子往右走40米。我出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去。別拒絕，何叔都把錢和糧票給我了。”說著便往外走去。
在外麵轉了十來分鍾，買了瓶醋和醬油，回到院子從空間裏拿出15斤餃子、兩瓶酒還有一些花生，屋裏油鹽醬醋都沒有，做飯不現實，吃餃子就挺好。
推開大門，看三人就坐在爐旁，桌子上放的窩窩頭“晚上咱吃餃子，我去拿鍋去。”
爐子上煮著水，三人看著桌上一堆餃子有些愣神，也就馬仁禮孑放前敢這麼吃，這5、6年來基本上就過年或者遇上什麼喜事能吃上一頓餃子。沒錯，他們之前每年是能分200斤左右的麥子，但是舍不得吃啊，過日子不是隻吃饃饃飯，油鹽醬醋哪個不要錢？買牲畜、買布做衣服、買農具都要用錢。除了家裏養了一些雞鴨外，就是種點菜或者農閑的時候打零工，再有就是賣糧了。麥子值錢玉米不值錢，所以農民會把大部分麥子賣了換成其他的生活用品，留下玉米自己吃，反正都能吃飽，吃啥不一樣。
“小衛，你們城裏人每天都吃這些啊？”牛大膽有些懵。
“牛大哥，別做夢了！”小衛開玩笑道“就拿我家來說，父母加上我們四個每個月的定量是130斤，其中細糧隻有1/3，這麼吃肯定吃不起。錢倒是不少，但是城裏買糧需要糧票，隻有錢沒有票的話也不好買。不過柱子哥家生活水平不錯，他們爺倆都是廚子，而且是手藝很好的廚子。特別是何大叔，出去做一桌酒席得5塊起步，主家還會給一些糧票、肉食作為感謝。”
“那也比農村日子過得好。”牛膽大嘟囔著。
小衛笑笑“這倒也是，城裏的工資高，每個月總能買斤肉打打牙祭，不過按現在這種情況以後副食品也要用票了。水開了，燈兒姐麻煩你下一下。”
三人餃子就酒，一個一個的吃著，楊燈看著小衛剝著花生“小衛，你真不吃啊。”
“真不用，我下午等你們的時候嘴就沒停過，現在吃花生也就是嘴饞。對了燈兒姐，你也沒結婚？”小衛不懷好意的問到，楊燈眼睛大，五官長得端正，讓人看起來比較親切。也就是幹農活曬得比較黑，否則也能算的上漂亮。
“她那是把肉送到人家嘴邊，可人家不吃！”馬仁禮接了一嘴。
楊燈狠狠懟了馬仁禮一眼，有瞥了牛大膽一下，小衛看著心裏直樂“馬大哥，這是啥情況啊。”
馬仁禮看著牛、楊兩人都沒反對，就開口到“這事我們村的人都知道，他們倆是青梅竹馬，但他們倆父親有仇，牛社長他爹就是因為楊燈他爹死的。牛社長在他爹棺材前發過誓，說這輩子都不娶燈兒。”
“還不是因為你爹坑我家三升麥子！”牛大膽火氣也上來了。
“這是啥時候的事兒？”
“有6、7年了吧。”楊燈接過話。
“那你和牛大哥這些年就這麼單著了，都沒想過另外找個？”
“我沒有！他？那可不好說了。”楊燈又瞪了牛大膽一眼。
牛大膽這人，愛情在他眼中不是最重要，甚至排不到前三。楊燈就不一樣了，拿起來就放不下了，留著她禍害其他男人也不好。但別管他們感情上麵是咋回事，隻要讓他們能吃飽飯，他們就是很樸實的農民，最關鍵的是他們不是白眼狼。
“牛大哥，我不知道您爹去世前給你說了啥。但我知道如果你爹知道你沒有後代那就會死不瞑目，別說你爹了，你爺爺，你家的列位祖宗都會在下麵瞪大眼睛看著你！”這年頭傳宗接代是第一位，小衛看著牛大膽有反應，繼續說著“馬大哥剛才說了您爹是因為楊燈她爹死的，你知道怎麼才能報仇，讓你爹泉下出口氣？”
“啥子辦法？”牛大膽瞪著眼。
“很簡單，讓楊家給你生一堆娃娃，讓楊家幫你牛家養著一堆娃娃。別說你起的誓，你那誓言在一堆娃娃麵前就是個屁！將來你到下麵見到您爹，你可以昂頭挺胸。但是如果你沒有後，別說你了，就是您爹也是不肖子孫了。”小衛笑嗬嗬的說著。
“我就不能娶別人？喬月就追過我！”牛大膽很不服氣。
“這話你自己也信？就算你娶了別人，你能保證能有燈兒姐對你好，能把你的孩子照顧好？想想吧，是你的誓言重要還是你老牛家的後代重要。喬月長得可比燈兒姐水靈，你為啥沒答應？還不是覺得不是過日子的人。”
“燈兒她爹不會願意的。”
“我爹我自己有辦法！”楊燈直接懟了一句。
“牛大哥，現在日子太平，不挨餓了，多生娃娃才是孝順。”反正小衛就抓住牛大膽的尾巴骨說事，這年月天大地大不如孩子大。
“你小子懂個屁！”嘟囔了一句，牛大膽又不說話了。
看著牛大膽應該是動搖了，小衛又把目標轉向馬仁禮“馬大哥，聽媒婆說你喜歡過喬月？”
馬仁禮碗裏的餃子頓時就不香了，也不說話。他上過大學，有見識也有學識，本性也不壞。因為家庭變故讓本來就不強勢的性格變得越發的膽小。
“馬大哥，喬月不適合你，這麼些年了她是啥人你自己心裏也應該清楚，說句嫌貧愛富並不誇張。好了，你們慢慢吃，我回去了。玉米種子的事我明兒上午帶你們去問問。”小衛看把兩人說的差不多，就準備回去了。
出了屋，楊燈出來送他，小衛看著楊燈又多說了些“燈兒姐，你爸我沒見過，但想必也和牛大哥差不多，很倔，有事別硬來。萬一你爸做出啥出格的事，你和牛大哥就更沒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