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像是一個再也尋常不過的夜晚。
她剛剛從英國公八十大壽宴會上離去,準備回公主府休息。
馬車在夜路上咕嚕嚕地開著,平穩而快速。
馬車上燈火通明,鍾離清正在處理今天落下的事物。
突然,外邊喧囂四起,兵器的交接聲傳入馬車內。
“公主殿下!晉州瘟疫我可以治!”
鍾離清猛然抬頭,影衛們立刻行動,從眾多刺客手上將這人救出。
“帶進來!”鍾離清淡淡地吩咐。
那個人很快被影衛丟進來,他頭發結塊,一身衣服已經髒得看不清原本的顏色,破破爛爛的,像極了叫花子。
“你說你會治理瘟疫?”鍾離清看向他,“要知道,如果你戲弄本宮,你應該也知道下場。”
那人立馬在地上跪好。
雪白的地毯被他這麼一躺一跪,立刻變得十分肮髒。
“公主大人明察!小人姓何,叫何苦,一直以算命為生,是個赤腳大夫。”何苦跪在地上仰頭看向鍾離清,“我原本在商州,但見晉州瘟疫四起,就想去瞧一瞧。”
“眾多禦醫一起前去都沒有治療辦法,你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赤腳大夫怎麼敢這樣說!”在一旁服侍的碧柔問道。
“在下雖是赤腳大夫,但曾僥幸拜在林楊大夫門下,是林楊大夫的關門弟子。”何苦咬咬牙說道。
說完何苦就開始在心裏道歉。
抱歉師父,你說不能暴露你,但是為了晉州商州百姓,我沒辦法了。
鍾離清慢騰騰地飲了口水,沒有說話。
何苦急了,在地上磕起頭來,聲音帶著哽咽:“求求公主殿下了,千萬不要按姚大人說的封城燒城,那些百姓隻是中毒了,不是得了瘟疫。”
“準了,我明早就會啟稟陛下。”鍾離清說道。
翌日,鍾離清按時出席朝堂。
皇帝剛坐下,鍾離清剛準備提起這件事,就傳來八百裏加急。
整個朝廷都安靜下來,看著那名通訊員。
“陛下,天降驚雷,把晉州上遊的河炸塌了!這是天罰啊!天罰!”
原本有些鬧哄哄的朝堂此時寂靜無聲,晉州上遊的水被天雷炸塌了,那下遊必定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老太師瞬間淚流滿麵,他帶頭跪下:“懇請陛下開壇祭天!”
鍾離清有不跪的權利,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皺眉。
鍾離清緩緩講到。
顧嵐之擰著眉頭還不忘咬一口桂花酥:“天降驚雷?是人為的嗎?”
“如果我的才想是正確的話,無論是我們晉州之前的水災,還是天降驚雷,還是河水決堤,都應該是人為的。”
“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是和晉州百姓有仇嗎?拿那麼多條命來開玩笑!”顧嵐之沉著臉咬牙說道。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此山是我開,打劫!”一個雄厚的聲音喊道。
顧嵐之滿頭黑線地想到自己可真是和打劫有緣,之前路過晉州就被幾個小少年打劫,現在又不知道打劫他的是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