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宵店的時候,程穗耳朵還有些燙。
池朝這人越發沒臉沒皮了。
他們兩個一到,那三個人瞬間明白了點什麼。
難怪電話那麼久才接。
早說程穗要來,那電話就不打了嘛。
毀人好事多不道德啊。
三個人自覺站起來。
“我們有錯,自罰三杯。”
池朝瞥了他們一眼,罵道:“神經。”
“對,我們還有病,俗稱神經病!”吳平野接話。
他先前就喝了酒,這會兒七成醉意。
周沉就跟他不對付,“去你的,你有病別拉上我跟易年。”
“嘿,易年是主動跟我有病的,你瞎叫喚什麼。”
易年遠離兩個有病的。
池朝拉著程穗看戲,時不時還投喂,程穗不餓,給麵子吃了兩三口就不吃了。
池朝隻得自己吃了。
那邊兩個在互嗆,這邊還有個人默默吃狗糧。
等吵好了,又坐下來喝酒。
一輪又一輪,程穗喝了一瓶啤酒,然後不喝了,池朝不讓她喝了。
他們咬耳朵,“待會兩個醉鬼怎麼回去,難道一起睡大街麼?”
程穗說:“也不是不行啊,聽之前你們說,剛來平城那會兒睡過大街,那現在我就體驗陪你吃一把苦。”
池朝:“……”
這莫不是已經開始醉了?
他說:“絕對不可能讓你一起睡大街,再說,那會兒也是睡公園。”
“是嗎?我記憶出現偏差了?”
“你喝醉了。”
程穗輕笑,“好,我喝醉了。”
後麵喝的就他們幾個了。
通病,一喝多這世界都是他們的。
吳平野先站起來,“媽的,等老子火起來,這把火一定要點到蒼南。”
周沉不嗆他了,“媽的,老子也是。”
易年站起來,“我——”
沒後續了。
他那把火燒到蒼南又怎樣呢。
那兒還有什麼。
遺骨罷了。
又坐下,池朝看了他一眼,遞過去一個串。
“這小時候你最愛吃的吧。”
易年眼睛亮了亮,“池朝哥還記得啊。”
“怎麼不記得了,小跟屁蟲。”
“嘿嘿,”易年撓了撓頭。
另外兩個人高歌起來了。
仿佛回到少年時候,有著無限的勇氣熱血,酒瓶哐當響,落地,碰瓶。
一聲一聲的高喊。
吳平野的主唱實力不是蓋的,渲染力很強,這會兒,其他桌的客人都被帶動起來。
等從夜宵店出來,吳平野已經加了好多人微信,走的時候還囔囔:記得來看!
他們也都高聲回應:必須的!
各回各地,他們三個也租了房,同樣老城區的房子。
幾人隔得不算遠。
看著他們走後,程穗扭頭看池朝。
“醉了?”她問。
池朝回答:“醉了。”
七分醉。
“那你給我走個直線。”
池朝照做。
有點歪。
程穗相信他醉了,過去扶住他。
存心逗他:“池朝,你怕不怕我把你丟在路上?”
“違法了寶寶。”
程穗這下真想丟了他,睨他,“我看你挺清醒的嘛,自個走吧。”
說著送了手,快步往前走。
池朝輕笑一聲,追上去。
也不拉住她哄哄,就是跟在身後,隔了一點點距離。
路燈拉長影子,交疊重合。
程穗走更快了。
池朝也加快腳步,走到了她旁邊,牽住她的手。
沒有甩開。
池朝像是沒有力氣一樣,整個人往她身上靠去,口中還一口一個寶寶。
叫得程穗人都酥酥麻麻。
這還是大街,這人發什麼神經!
程穗無情推開了他。
說話不利索:“回,回家。”
是了,回家。
家裏還有一隻小可愛蹲在門口迎接他們。
程穗蹲下摸了摸草草,沒一會就被人打橫抱起來,驚呼一聲,嬌嗔意味明顯:“你幹嘛。”
池朝勾腳踢上房門,“繼續未完成的事。”
拖鞋不知道掉在黑夜哪一處,衣服零零散散落在月下。
一竄火苗燃起,程穗下意識想跑,白嫩的腳踝被銬住,泛起了片片紅。
逃不掉的。
程穗和他對視,漆黑的眸子是漩渦,幾乎將她吞噬,她仰著頭,脖頸線條利落好看,音色魅惑,“池朝,你舍得麼你。”
沒有立馬回答。
晃了晃手中的火燭。
而後不緊不慢回答:“舍不得啊。”
話這麼說,手上卻不是這麼做的。
程穗親切問候了他幾輩子。
翌日清晨,陽光還未照到房間,門外窸窸窣窣撓門聲吵醒了程穗。
翻身用被子蓋住自己,身上傳來陣陣疼痛。
尤其後背。
她不禁嘶了一聲。
池朝也在此時醒了,冷不丁出聲:“怎麼了?”
程穗沒轉身過去,背對著他,“你好意思問!”
池朝大腦轉了兩秒,然後笑,被子往下扯了一點,露出程穗的一小片後背。
溫熱厚實的手掌輕撫上去,指腹帶繭劃過紅點處,激起一陣戰栗。
程穗讓他不要看了,也不要用手去摸。
池朝沒有聽。
被子又往下拉了一點。